養心殿外。
金黃的枯葉隨風飄落,宛如一隻隻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宏偉的宮殿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著莊嚴而又神聖的光芒。
保德帝與泰安帝在禦花園的亭子裡相對而坐,洛珩則陪坐在側。
不知不覺,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出了養心殿。
許是因為雷劫剛過,天又複晴的緣故。
此刻的天氣,似比先前更好。
陽光明媚,晴空萬裡。
也讓原本心情略有些糟糕的保德帝,心情瞬間變好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洛珩,感慨道。
“子玉你幼年曆經諸多磨難,卻依舊有此心性,實乃不易。”
說著,保德帝的臉上露出一抹疼惜之色。
當今世界,除了泰安帝能讓他露出這等表情外,也就隻有洛珩了。
連王潮都不行。
洛珩微微一笑,神色平靜。
“陛下言重了。”
“臣幼年雖有波折,但於臣而言,何嘗又不是一份幸運?”
“若非當初收養臣的養父悉心培養,臣也未必能有今天的成就。”
洛珩的聲音平靜無比,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保德帝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讚賞之意。
“你能有如此感恩之心,實屬難得。”
“朕記得你那養父,還是先帝時期的茂才?”
茂才便是秀才。
大楚雖崇文,但老實說秀才這種級彆的文人,真是一抓一大把。
也就是鄉野之間,秀才還有點身份。
但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秀才還真什麼都不是。
保德帝無疑是真正的大人物。
他此刻很好奇,洛珩的養父,僅僅隻是一個屢試不第的老秀才而已,卻如何能教出洛珩這種驚才絕豔的天才來。
泰安帝似也對此很好奇,笑著問道。
“子玉,彆跟朕說,你的才學,都是你養父教出來的?”
這話倒不是泰安帝有意要冒犯。
洛珩在士林中的名聲,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以他的才學,若非半路當了繡衣衛,中個進士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甚至,拿下前三甲,都不是什麼問題。
區區一個秀才,能教出這等人物?
洛珩聞言,臉上露出謙遜的笑容。
“上皇、陛下,非是臣故意要抬高養父。”
“臣的養父雖隻是個秀才,但一身才學,卻絕不僅限於秀才。”
“以臣觀之臣養父儒學底蘊,甚至不輸於曾經的蕭太師。”
此言一出,保德帝、泰安帝二人皆吃了一驚。
一個不輸於蕭正亮的文人,這是何等概念?
先帝朝時,竟讓這等大才遺珠鄉野?
禮部是乾啥來著?
一群屍位素餐的家夥。
念及此,保德帝不由微微有些惱怒起來。
虧先帝還自詡曆代以來最重視文人的皇帝,居然連一個真正的民間大才都不知道。
簡直瞎了眼了!
保德帝、泰安帝父子並不懷疑洛珩吹噓自己養父。
洛珩是什麼性格,他們再了解不過。
要不是他養父真有大才,他絕不會在二帝麵前如此說的。
保德帝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洛珩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朝廷沒能發掘你養父這等大才,此朝廷之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