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養心殿。
自從泰安帝登基後。
朝廷的朝會場所,便已經改到了養心殿。
此刻,養心殿內一眾大臣皆已經到齊。
唯獨不見齊賢台的大佬們。
站在文官隊列中的劉彥,目光四掃,似在觀察著同僚們。
不久前,他從老仆忠伯口中得知齊賢台眾大佬,被內衛一網打儘的消息後。
整個人都陷入了渾渾噩噩之中。
按道理,昨夜動靜如此之大,其他官員府上,必然也會聽得動靜。
但劉彥仔細觀察了一會後,卻發現一眾官員,都麵色平靜,完全看不出知道消息的樣子。
這讓劉彥心下驚疑不定。
這群家夥到底有沒有聽到風聲?
還是說,他們都已心知肚明,卻準備謀劃著什麼,這才沒表露出來?
劉彥雖是兵部天官,但卻並非是個有花花腸子的人。
老實說,一直以來他在文官中,都表現得格格不入。
這讓他很難去猜想這些官場老油條們的心思。
正胡思亂想間。
忽有太監唱喏聲響起。
“上皇駕到!”
“陛下駕到!”
“洛都督到!”
唱喏聲一連響起三次。
從太上皇,到當今天子,再到二帝寵臣繡衣大都督洛珩。
按理說,洛珩一個繡衣衛都督,卻莫名混在二帝之後出場,怎麼看都該是言官們抨擊的對象。
畢竟,有僭越的嫌疑。
但今天,言官們卻像是聾了一樣,對此毫無反應。
劉彥揪了揪胡子,想不通。
“上皇仙姿道骨,白日飛升,指日可待!”
“臣等躬請陛下聖安!”
一眾大臣似排練好似的,先是給上皇保德帝來了套不倫不類的賀辭。
然後才按照正常禮儀給泰安帝請安。
已經坐入龍椅的保德帝,都懶得理會群臣,懶洋洋地半倚靠在龍椅中,甚至為了舒適,他還直接把腳擱在扶手上。
一派狂放不羈的樣子。
眾臣見狀,皆抽了抽嘴角。
好家夥,上皇自退位後,愈發不拘小節了。
倒是端坐在另一側的龍椅內的泰安帝,坐姿筆挺,一絲不苟。
眾臣看到後,無不暗暗點頭。
先不管他們內心喜不喜歡泰安帝。
但至少在禮儀方麵,泰安帝永遠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哪怕最苛刻的文臣,在這方麵也得為泰安帝所折服。
不過,眾臣對此並不會大驚小怪。
泰安帝可是正兒八經經過他們文人係統培養出來的君王。
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他們這群文官,可以買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看到洛珩已經歸入武勳隊列,階陛上的王潮,尖聲道。
這種口號,其實隻是過場慣例,誰都不會當回事。
都大朝會了,怎麼可能沒事?
隊列中,劉彥正盤算著要不要按照早先預定的那般,站出來彈劾工部。
就見已有大臣跳了出來。
“臣禦史台張言,彈劾齊賢台主事齊淵、羅佐、溫良、王欽……炮製偽帝,試圖謀反作亂!”
這位禦史台張言的話,猶如石破天驚般炸響。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不管是言官也好,還是其他大臣也罷,紛紛爭先恐後地搶了出來。
“臣禮部秦望玨,彈劾齊賢台主事齊淵……”
“臣工部……彈劾齊賢台……”
“臣吏部……彈劾齊賢台……”
“臣五城兵馬司陳道安,彈劾齊賢台主事齊淵、羅佐等一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