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聞言心領神會,躬身應諾。
督司不讓他泄露此案,他能理解。
求子案關乎到沁陽眾多女子名節,但凡繡衣衛這邊公開了定光寺的罪行。
那麼,當初這些前來定光寺求子的婦人,她們會被人怎麼看待?
等待她們的恐怕隻有自儘一條路可走。
“督司,屬下便以定光寺窩藏關中響馬為罪名。”
陳源略有沉吟,道。
此言一出。
“善!”
青龍微微頷首,道。
一旁的洛珩亦麵露讚許神色。
這陳源雖能力不是特彆出眾,但卻能知道通變,也算是個可造之材,值得培養。
洛珩這段時間以來,其實一直在籌謀著替繡衣衛提拔更多的可用之人。
陳源隻能說很湊巧地入了洛珩之眼。
未來他至少一個實權千戶跑不了。
“去吧!”
見洛珩亦讚同,青龍朝陳源揮了揮手。
陳源見狀,躬身而去。
……
定光寺外。
先前被嚇到的信徒們,此刻又聚攏了起來。
隻是,終究懼怕繡衣衛凶名,不敢靠近定光寺,隻能遠遠圍觀著。
“繡衣鷹犬果然邪惡,居然連定光寺的高僧都不放過,他們也不怕佛祖降罪。”
“噓,你不要命了啊,這可是繡衣衛,這種話你也敢說出口?”
“這位兄台所言極是,小心禍從口中。”
“哎,也不知道定光寺的高僧們犯了什麼事,竟招惹到了這群閻王。”
圍攏在一起的人群,竊竊私語。
這些信徒心下雖然惱恨,但嘴上到底不敢太過非議繡衣衛。
最多也就罵一句繡衣鷹犬。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間,寺廟大門內忽地衝出一隊繡衣番子,如死狗般拖著定光寺僧人走了出來。
眾信徒見狀,頓時為之嘩然。
他們先前雖猜測定光寺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兒,但到處隻是猜測。
如今親眼見到這一幕,一眾信徒心下難免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彆看繡衣衛在民間口碑不太好。
但百姓們對於繡衣衛的能耐,卻是從來不會懷疑。
尤其是這些年,繡衣衛隨著洛珩東奔西走,立下赫赫功勳,又豈是鷹犬兩字能形容的?
普通百姓們或許不清楚這些內幕,但人群中士紳階層出身的信徒,卻對此再了解不過。
說句不好聽的。
繡衣衛盯上誰,誰就等著家破人亡吧!
這話或許聽著有些誇張,但事實就是如此!
眼見連在眾多信徒心目中佛法高深的護寺羅漢廣成三僧,都被番子帶走了。
在場的士紳們哪還不明白這一次定光寺必然是犯了重案。
他們吃驚之下,為了怕引火燒身,無不悄悄地溜了。
……
西域,樓蘭王宮。
充滿了異域風情的歌舞聲中,姬東華麵色忽然一凝,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心思似不在欣賞歌舞上麵的姒太華,注意到姬東華的神色,微微一怔。
“怎麼了?”
她開口詢問。
姬東華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廢了枚棋子。”
“我本還以為這步棋隱藏的極深呢,可惜。”
姬東華對於口中的棋子,顯然不是像他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他與姒太華布局數千年,可以說每一枚棋子,都耗費了無數心血。
又豈是輕易可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