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默契的都沒有談及這段往事,而是直接進入正題。
“卑職曾在書中讀到過關於石硫磺的內容,聽聞石硫磺並非現成的礦產,而是需要煆燒才能獲得。煆燒石硫磺需先用煤餅包裹礦石並堆壘起來,外麵用泥土夯實並建造熔爐。每爐的石料和煤餅都有千斤左右,爐上用燒石硫磺的舊渣掩蓋,爐頂中間要隆起,空出一個圓孔。燃燒到一定程度,爐孔內便會有金黃色的氣體冒出。預先請陶工燒製一個中部隆起的盂缽,盂缽邊緣往內卷成像魚膘狀的凹槽,燒石硫磺時,將盂缽覆蓋在爐孔上。石硫磺的黃色蒸氣沿著爐孔上升,被盂缽擋住而不能跑掉,於是便冷凝成液體,沿著盂缽的內壁流入凹槽,又透過小眼沿著冷卻管道流進小池子,最終凝結而變成固體石硫磺。或用含煤黃鐵礦燒取皂礬,當黃色的蒸氣上升時,也可以用這種方法收取石硫磺。得硫一斤,就要減收皂礬三十多斤,因為皂礬的精華都已經轉化為硫了,剩下的枯渣便成了廢物。”莫白尋了個借口說出自己前世見過的煆燒硫磺的步驟,接著說道:“若想有如此規模的煆燒,就必須有一塊隱蔽通風的地方,楊榮舉既能得,定是在華西縣附近,甚至可能就在華西縣。”
看著眼前能將如此稀有的石硫磺的煆燒方法如數家珍的說出來的莫白,陸平雲挑了挑眉。他努力回想著君尚書曾經對自己的教誨,似乎並沒有提到過有關化工之事。更何況是世之罕見的石硫磺,恐怕甚至連工部的人也未必能說的出。
察覺到陸平雲熾熱的眼神,莫白心裡一驚,頓時後悔自己妄自逞能,若是陸平雲追問起來,怕是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正在慌神之際,就聽陸平雲平靜的說道:“我也曾聽工部尚書說起過,確實如此。我會命龍井在華西縣及周邊幾個縣尋找適合煆燒石硫磺的地方。”
一個驗屍官竟能掌握煆燒石硫磺的方法,此事若是讓有心之人知曉,定會有各種麻煩接踵而至。到時他雖會竭儘全力保護莫白,卻也怕萬一有了疏漏,被人鑽了空子,難免不會像上次那樣陷莫白於危險之境。這是他無法承受的,因此他絕不能給彆人可乘之機。
莫白隱約覺得陸平雲這番話是在替她解圍,她雖不知工部尚書有沒有跟陸平雲說起過煆燒石硫磺的方法,但大慶朝至今依舊沒有生產出石硫磺她是知道的。不過這件事對她來說本就是一種負擔,如今說出此法的帽子戴在陸平雲頭上,旁人也不敢說些什麼,省去了她不少解釋,她自然是樂意之至。
“大人自是博學,是卑職妄言了。”莫白順水推舟道。
陸平雲不置可否,低頭品了一口茶,狀似隨意的說道:“聽龍井說淩珩和冥雲假扮你我之時總是同食同寢,這幾日怕是要委屈你了。”
莫白倒是沒想到那兩人竟會如此親密,也沒聽其他人說起啊!不過轉念一想,她這個莫先生本就是以男子身份示人,即便是假莫白同是女兒身,也是借了她的名頭被人認作男子,兩個男子同室而眠本就不算什麼特彆的事。更何況是出門辦案這種特殊情況,能簡儘簡,十幾個人住在一起也是常有的,旁人自不會覺得奇怪。若是換作大理寺的其他人,哪怕是黃唐,她也並不會刻意推辭。不過如今是陸平雲,她便不自覺的想起那日兩人的親密舉動,臉上不自覺的開始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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