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聽嚇得鞭子都掉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一看莫白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明白自己這是踢到鐵板了。趕忙跑過來跪在夏雲深麵前解釋道:“二公子,小的實在不知這是您的馬啊!小的見夥計被毒死了,反正這位小公子也難逃死罪,這馬若是放了也可惜,因此小的一時昏了頭,生了貪念,將馬說成是小人的,這都是誤會啊!小的真不知道是您的馬,否則就是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存妄念啊!二公子,二公子您就饒小的一命吧!”
“這麼說夥計不是你毒死的?”夏雲深挑眉一笑,溫柔的眸子裡隱含著冰霜。
掌櫃的急忙給自己撇清關係:“二公子,小人實在不知小安是怎麼被毒死的啊!這屋裡當時就小安和這位小公子兩人,就算小安見財起意,也不至於犯死罪啊!”言外之意就是說莫白因為小安闖入房之中欲盜財物而毒殺了他,與客棧無關。
莫白並沒有急著辯白,而是細細觀察著整間屋子。夏雲深也沒再說話,目光始終追隨著莫白,他想看看這個出塵脫俗的少年究竟用什麼方式自證清白。
不多時,莫白對夏雲深抱拳道:“二公子,在下也略通屍語術,可否讓我為這位夥計驗屍?”
“你要親自驗屍?”夏雲深十分驚訝,他有想過莫白可能是善於觀察,想自己尋找線索,卻沒想到他竟是要動手驗屍。從他受傷昏迷時迷迷糊糊看到這個少年的臉時,他就知道他絕不是普通人,果然,他的醫術令他驚豔,短短一個時辰便讓他可以行動自如。現在他又說懂得屍語術,真不知道他瘦小的身軀裡究竟藏著多少秘密?
還沒等夏雲深說話,金師爺先開口道:“這怎麼行?斷案是府衙的事,府衙有仵作,何需你一個平頭百姓插手?屍語術不過是個傳說,除了大理寺的驗屍官,還沒聽說有誰會呢!”
莫白沒理他,直接看向夏雲深,等著他的答複。
夏雲深很享受莫白旁若無人看著他的目光,嘴角都忍不住上揚,袍袖一揮,說道:“所有人退出去,由莫公子驗屍!”
“二公子,不可啊!”金師爺還想阻攔,被護衛一把推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門牙都摔掉兩顆,頓時滿口的血,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哪有不聽話的,都退出了房間,獨留莫白一人和小夥計的屍體。
莫白看了看臉色發黑的小夥計,回想起才來時那個滿臉明媚笑容的少年,心中不禁唏噓。從佩囊中取出一應物品,焚香遮麵,對著小夥計的屍體說道:“你雖欲害我,我卻不能讓你不明不白的死。汝之冤屈,訴與吾聞!”
夏雲深站在門外,餘光瞥到一臉緊張四處張望的金師爺。於是站在他身後打趣道:“金師爺這滿頭大汗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心虛呢!”
金師爺正著急呢,猛地聽到身後的聲音,嚇得一激靈,急忙轉回身賠笑道:“二公子說笑了,小的隻是公事公辦,何來心虛一說呢?小的也相信那位小相公是清白的,這不還特意帶了仵作過來幫著驗屍呢!隻是沒想到這位小相公深藏不露,竟然會屍語術,實在是令小的佩服啊!”
夏雲深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早就聽護衛說這個金師爺臨行前偷偷叫人從後門出去了,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去報信了,看他那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模樣,想必是在等著什麼大人物前來。那就等著吧,他倒想看看在這陌城還有什麼大人物能跟他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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