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最深處的一處房間。
男人在棋盤麵前坐著,他嘗試著破解眼前的殘局。
這裡雖然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房間,但對他來說其實應該算是牢房吧。
原本的冰庫改造的牢房。
密封的冰庫門斷絕了他一切逃離的念頭。
現在男人是確定了,這裡的設施是真的好,正常人想強行破開這道門根本不可能。
而把他囚禁在這裡的人許諾給了他想要的一切物品。
他可以做任何事,但僅限於這個房間。
羅熙不知道自己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應該是幸運吧,畢竟他可是親眼看到朝夕相處的同伴是如何慘死眼前的。
但他活下來了。
“唉。”
羅熙不由得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緊閉的冰庫大門“吱呀呀”的打開了。
羅熙瞥了一眼門外來的人卻沒有任何行動。
他來了。。。果然還是失敗了嗎?
羅熙以為希諾會立刻要了他的命,或者也許他不會讓自己死的那麼輕鬆。
但事情似乎和他想的有些許不同。
“唔。。。我還以為你會像之前一樣鬨一鬨的。”
走進來的希諾笑著跟羅熙說道。
他完全沒有任何憤怒的展露。
當然,他口中的“鬨”指的是羅熙用打碎的玻璃杯做成磨好的玻璃片當武器埋伏在門口打算殺他的事。
羅熙也不確定希諾到底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不過,要是早知道這裡乾的是製造這種怪物的事,他一定不會接這活。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希諾走到羅熙身邊,他看了眼羅熙麵前的棋局。
“應該這麼走。”
羅熙抬起頭看向希諾。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對下棋有興趣。”
希諾笑著搖了搖頭。
“不,我沒有。”
他隨即伸出手用食指指了指他的腦袋。
“但你知道的,我的身體有些特彆,看過的東西都忘不掉。”
希諾這句話似乎說的意有所指。
“所以有些東西即便我不感興趣但也很精通。”
希諾又指了指棋盤。
“那麼,來一把嗎?”
麵對希諾的邀請,羅熙沉默了片刻,他點了點頭。
下著下著,希諾突然對羅熙說道。
“羅叔,你看這裡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羅熙的表情有些僵硬,希諾卻仿佛毫無察覺一樣繼續說道。
“當初我們也是這樣過來的,隻不過現在我們的身份稍有不同。”
希諾顯得很放鬆,他調侃似的說道。
“牧場主和牲畜的地位似乎互換了呢!”
他拿起一枚“馬”指了指羅熙隨後吃掉了羅熙的“卒”。
“現在被圈養在這裡的是你們。”
羅熙露出了一絲帶著諷刺和無奈的笑。
他看了眼兩方的將,又看向被吃掉的卒。
“彆開玩笑了。卒有五個,將隻有一個。我們也算牧場主?頂多算牧場主養的狗罷了。”
羅熙看著笑而不語的希諾。
“將了軍,又有誰去管棋盤上還剩下什麼棋呢?你又何必跟一條老狗過不去呢?”
“哈,很有意思的評價。”
這之後,希諾問了很多羅熙在這裡的情況。
但羅熙的回答都很簡單。
“嗯。”
“還行。”
“還可以。”
隨著他們對話的結束,這盤棋也走到了儘頭。
“將軍。”
麵對自己的敗局,羅熙卻顯得異常平靜。
“羅叔,你的棋倒是挺穩重的。這是好事。”
希諾緩緩站起身,他俯視著羅熙的眸子驟然添上了一絲冷意。
“還是壞事呢?”
果然還是來了。
羅熙聽到希諾的話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但他不自主變化的瞳孔、收縮的肌肉已經告訴希諾了他想要知道的事實。
希諾顯得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伸手敲了敲棋盤。
“你看,羅叔,無論你用怎樣的招數都贏不過我。因為我們差的不止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