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看著老嫗自天際踱步而下,他負手而立。
老嫗佝腰駝背,她臉上皺紋密密麻麻,雖是在笑,卻比哭還難看。
“前輩好生待在禁區之中,何故外出,不知真正的許雲,現在何處?”老嫗絲毫沒有前輩架子,而是擺出晚輩姿態,開口詢問道。
許雲麵無表情:“死了,死在血淵之中。”
“前輩若是這般說話,那請恕晚輩無禮了,哪怕前輩全盛時期強大無匹,如今受到天地鎮壓,一身實力又能發揮幾成?”老嫗依舊笑吟吟說道。
無論如何說,這老嫗看到了自己戰鬥的全程,就不能讓她活著離開。
更何況,她本就是來抓自己,即便不是抓自己,那也是抓許逸霖。
若真讓許逸霖被老嫗抓住,自己也沒幾天好活了。
於情於理,許雲都不能讓老嫗活著離開,他自然懶得與老嫗多加廢話。
一念至此,許雲背後明月與烈日高懸,他一目化作皎白,一目則是赤金。
手掌淩空一握,一片焚天聖花之海再度浮現。
“前輩這招有些玄妙,對老身怕是難有成效。”老嫗扯著乾啞嗓子說道,她身形漂浮而起。
許雲皺眉,心念一動,無儘花海拔地而起,朝著老嫗席卷而去。
老嫗卻絲毫不懼,她乾枯手掌在空中輕輕一劃,她身前的空間頓時裂開口子,將數之不儘的焚天聖花吞噬。
正如老嫗所說,這招對她很難有什麼成效。
這就是神藏武者的難纏,雖然老嫗隻是半步神藏,但也堪堪觸摸到空間之力。
對方能掌控空間之力,尋常招式彆說對老嫗造成傷害,連人家衣袖都碰不到。
如此對手,許雲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雙手結印,滔天火海拔地而起,將自己牢牢包裹於其中。
“前輩還是不必廢氣力了,乖乖跟晚輩走一趟,禁區之力,我等也是眼饞許久。”老嫗嘶啞開口,她誤將天日脈之力當做禁區之力。
許雲一言不發,他儲物袋中的陣盤符篆不要錢似的飛出,融入火海之中。
這一切當然瞞不過老嫗感知,老嫗手掌隻是輕輕揮動,天空頓時烏雲密布,壓世大雨傾瀉而下。
若是凡雨,自不可能熄滅許雲的天日脈之火,但許雲知道,這雨滴乃是造化之力所形成,嚴格意義來說,這是一種武訣。
看著火海已有熄滅之勢,許雲手印一個變幻,一座座陣法拔地而起。
在陣法之中,藏著密密麻麻的符篆。
老嫗自戰鬥開始,一直都沒認真對待這場戰鬥,哪怕許雲解開一成封印,實力也隻有氣旋境。
而老嫗可是淩駕於靈台境的半步神藏,兩人之間有著雲泥之彆。
直到許雲布下數之不清的陣法,取出海量符篆,老嫗麵色才有所改變。
為求保險,她可不敢再讓許雲肆意施展下去,那些陣法之中所蘊含的能量,已讓她有了危險之感!
旋即手掌揮動,自天空裂縫之中,猛得探出一隻百丈手臂。
手臂皮膚通體呈紫黑,在紫黑色皮膚之上,還有著數之不清如鬼畫符般符文。
更讓人心顫的是,手掌雖能看出,此手臂乃是人類之手,卻乾枯如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