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弦站起身來,麵對著自己的師尊,他將心中想法都咽下,隻是微微搖頭:“柯宮主還是彆問了,弟子心中自有計量。”
“你就賭吧你!天聖宮這點老底,遲早敗在你手中!”柯孝深吸一口氣,顯然是被虞弦氣得不輕,他狠狠盯了眼虞弦,怒氣衝衝的離去。
虞弦癱坐在大殿首席,看著柯孝的背影,長長舒了口氣,他小聲呢喃道:“師尊,諸位宮主,請相信我,這是天聖宮能在大劫中活下來的唯一辦法……”
閣樓之中,許雲與鳶兒對坐,鳶兒心神不寧,她看向許雲的眼眸閃躲,對於自己即將代替許雲成為聖子有些始料未及。
在虞弦出關之前,天聖宮的每一個人,都將許雲當做聖子。
許雲看著鳶兒,他的眼神中沒有失落,也沒有嫉妒,隻有深深的平靜和理解。
"鳶兒,你不必為此感到不安。"許雲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安慰。
鳶兒抬起頭,眼中帶著迷茫和困惑:“許雲,父親究竟在想什麼呢?”
“不知道,但這聖子之位本就是屬於你的,我畢竟不是天藍大陸之人。”許雲如此回答道,他是真的不清楚虞弦究竟在想什麼,前後轉變太快了,就連許雲都沒反應過來。
許雲突然想起當初從暗界返回之時,曾經與虞弦見過一麵,那時的虞弦身上寫滿了頹廢,仿佛在經曆什麼掙紮一般。
想來,虞弦會做出這種決定,應該是在那時的掙紮中,突然想通了。
鳶兒看著許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你真的不想當天聖宮聖子嗎,天聖宮雖不如天機樓,但在這天藍大陸,也算有些威望,至少不會令你蒙羞……隻要你開口,父親會改變主意的……”
聽著鳶兒苦口婆心的勸說,許雲微微搖頭。
鳶兒對其父親,實在太不了解,虞弦會改變決定,絕不是因為許雲數次拒絕那麼簡單,他有著自己的考量。
“其實你不必認為是自己搶走了我的聖子之位,聖子之位對於我來說,並非是榮耀或者機緣,反倒是一種束縛,就當是幫我的忙,這聖子之位你就安心接下吧。”許雲微微一笑,他的態度從容而真誠,顯然並不是在說客套話。
“而且,天聖宮聖子這位置,對我來說好像不怎麼重要。雖然這樣說有些臭美,但天聖宮的大家對我都挺好的,哪怕我不是聖子。”許雲故作輕鬆說道。
“你總是這麼灑脫,就這一點,我恐怕這輩子都比不上你。”鳶兒輕聲說:“你會離開天藍回到上界嗎,在獲得輪回之樹過後?”
許雲微微一怔,他從未真正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他本就是來尋找輪回之樹的,找到輪回之樹過後,自然會離開天藍大陸。
但這種問題從鳶兒口中問出,則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意思。
許雲轉頭看向窗外,他看著窗外蔚藍無際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那座屹立於山巔的小木屋,在那木屋之中,躺著他牽掛的老人。
“我會。”許雲回答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