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實在令人作嘔。
路馳歡不適應的皺了皺鼻尖,然後拿出塊帕子捂住了口鼻。
一旁的葉滿伸出手。
打開了通訊器上自帶的照明工具。
一道不太刺眼的白光頓時在漆黑的房間裡亮起,倒是也將這個不算很小的地下室給完完全全的照亮了起來。
隻見。
地上依舊有已經乾涸的黑色血跡。
動物的碎肉以及皮毛亂糟糟的混合成一團丟在角落裡,而不遠處的籠子裡更是關著好幾隻傷痕累累的小貓,它們目光渾濁,精神勁頭不是很好。
看見葉滿以後。
依舊應激般的低低哈氣。
隻不過因為身體太過於虛弱,所以動靜聽起來特彆小而已。
而光禿禿的水泥牆麵上。
則是被人密密麻麻的貼滿了成百上千張照片。照片上的主人公顯然就是路馳歡,有他高舉獎杯站在頒獎台上的照片,也有他日常吃飯、看書的照片等等。
拍照的人偷窺著路馳歡的生活。
將他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記錄在了照片裡。
讓人看著——
就覺得不寒而栗。
而不遠處的地方,則是貼了左烈、陳慕澤以及枝書他們的照片。
不過。
他們照片上的臉卻是被人用黑色馬克筆塗黑了,不僅如此這地下室的主人仿佛對左烈他們懷有深刻的恨意般,甚至還用刀片把他們的照片劃得稀爛。
路馳歡不自覺地擰了擰眉。
然而這時他卻是聽見葉滿略有幾分喟歎的聲音響起。
“拍得真美啊。”
他扭頭看向不遠處。
就見葉滿正站在那一堆照片牆前,伸出手撫摸著照片上的路馳歡,那雙目光裡流露出幾分滿足以及愉悅。
仿佛……
正在享受著什麼。
路馳歡聞言嗤笑了一聲。
然後冷冰冰地開口說道,“我反而覺得很惡心,拍出這種照片的人自以為浪漫,實際上不過是個騷擾狂而已。”
“像這種垃圾——”
“就已經被扭送到監獄關起來。”
葉滿臉上的表情一僵。
他那雙眼睛裡閃過了幾分陰鷙以及不悅。
但一想到從今天開始。
他就可以永遠地將路馳歡留在自己的身邊,於是葉滿的臉上又是重新露出了個溫柔寵溺的笑來。
雀鳥在送入籠子之前。
應當給予它拚命掙紮的權利。
正當他打算說話時。
路馳歡卻已然是轉過身,“這地下室既然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不如我們先出去吧。”
他說著。
就要走出地下室。
那聲音聽起來還裹挾著幾分冷意,“等出去以後打電話報警。”
“讓警察來處理……”
這話尚且還沒說完。
路馳歡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動靜聽起來有點大。
像是葉滿正向他撲來般。
路馳歡早有防備。
他的右手一直搭在隨身的光刃上不曾離開。
聽見這動靜以後。
當即他毫不猶豫地抽出光刃,而後隨意又靈活的轉動光刃向身後送去,隻聽得見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光刃的前端已然是沾上了一抹血色。
路馳歡轉過頭。
就見葉滿手中的電棍已然是掉到了地上,而他腹部則是被捅出了個傷口,此時正在向外滲出血絲。
但是。
他像是察覺不到痛般。
此時反而難以置信地看向路馳歡,麵容在盛怒以及痛苦之間來回交替,因此不由自主地呈現出幾分扭曲來。
“你…一直在防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