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馳歡睫毛一顫。
這會兒怔怔地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螢玉,那雙漂亮烏黑的杏核眼不敢置信地輕眨了幾下,似乎是沒有想到竟然會看見這一幕。
等等。
他沒有看錯的話——
螢玉這是發光了?
難不成這附近是有什麼蘊含世界意識所需要能量的物品麼。
一瞬間。
路馳歡扭頭四處張望了下。
那遲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周執的身上,似乎是在推測那東西是不是就在周執的身上。
周執依舊是保持著剛才那個擁抱路馳歡的姿勢,睡袍的領口微微鬆開,脖頸處似乎是掛著什麼東西,他那雙淺灰色的眼眸不如平時那般冰冷淡漠,反而好似融化了的冰淇淋般。
雖然冷。
但卻不至於凍到嘴唇麻木,甚至還能品嘗到很明顯的甜味。
接觸到路馳歡的目光。
周執怔了下。
然後又是輕捏了下路馳歡柔軟的臉頰,眉頭輕輕向上抬了抬,唇角的弧度也跟著很輕地向上翹了下,“乾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說著。
他順著路馳歡的視線看過去,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處,那眼神裡又是帶上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歡歡你這是…想看還是想摸?”
原本隻是隨口一說。
他很清楚歡歡對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興趣,大部分時間裡歡歡的確很像是個徹徹底底的beta,不受任何信息素的控製與影響。
時刻清醒。
而且男人的身體似乎誘惑不了他,這有時會讓周執感到苦惱。
然而下一刻。
他唇角的弧度卻是滯了滯。
隻見路馳歡眼睛眨也不眨地抬起手,解開了他的兩顆紐扣,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入了他的領口,那張漂亮的臉蛋看起來很正經。
似乎在做什麼研究與測試般。
“歡歡。”
周執抓住了他的手腕。
喉結急促的滾動了下,呼吸好似也有幾分粗重,像是被撩撥了以後拚命克製自己般。
那聲音也加重了點。
路馳歡沒有搭理周執的製止,反而又是將手往裡麵掏了掏。
很快。
他的指尖從裡麵勾出了條黑色的皮繩,皮繩的下端則是有塊溫潤的玉石,雕刻成了平安扣的樣子,上麵還有行奇異的文字。
路馳歡認不出。
接觸到那塊平安扣以後,他手腕上的螢玉則是亮得更加厲害了,但這螢玉似乎是被世界意識動了什麼手腳,所以周執似乎看不見。
“這是…什麼。”
路馳歡蹙著眉頭詢問道。
周執一仰起頭就可以看見路馳歡垂下來的濃密眼睫以及明亮的眼睛,他的皮膚很白,略有幾分薄,好似輕輕一掐似乎就會留下痕跡。
頓時。
他抬起自己的手擋住眼睛,勉強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然後才用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回答道,“是我母親從前為我求來的平安扣,據說是個老古董了,具體可以追溯到幾百年以前,說是佩戴上這東西以後,它就可以保佑我在戰場上平平安安,不會有危險。”
頓了頓。
他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又是提到了另外件事情。
“以前我母親說過。”
“要是以後我結婚了的話,不如就把這平安扣送給自己的愛人,讓這東西代替我來保護他。”
說到這裡。
周執有又是衝路馳歡笑了笑,這一回他的笑意似乎更加明顯了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平安扣似乎當真保護過我幾回。”
眼前模模糊糊地閃過什麼。
但他已然記不清了。
路馳歡原本想要試探性地向周執問問,能不能把這平安扣送給自己,自己可以用東西換。
但聽了周執這番話以後。
原本在肚子裡打好的草稿也不太方便問出口了。
畢竟……
周執以後要將這平安扣交給的愛人,自己哪好意思厚著臉皮討要,想到這裡他抿了抿唇。
剛準備說點什麼。
就聽見自己的腦海當中突然響起了道熟悉的聲音,“…你們這是在乾什麼,我似乎來得並不是時候,要不你們繼續,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這是世界意識的聲音!
這家夥怎麼突然就冒了出來,而且還來得如此的不巧。
看著自己現如今的姿勢,不知道的人估計還以為他是想要對著周執霸王硬上弓呢,一時之間周執就好似觸電般的縮回了自己的指尖,臉頰以及脖頸上的熱意遲遲沒有散去。
白皙的皮膚上汗津津的。
他不自然地輕咳了幾聲,好似是想要掩飾什麼。
這會兒躺下來背對著周執,就連挪回原位這件事情也都忘了,僅僅隻頗有幾分生硬地對著周執說道,“我有點困了,我們還是睡覺吧。”
雖說周執不知道路馳歡為什麼會突然變了臉色。
但是見他耳垂泛紅。
以為他是後知後覺地因為剛才的事情而害羞,於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摩挲了下他微微翹起的黑色發絲,然後含著一點愉悅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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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歡歡晚安。”
路馳歡繃緊了自己的身體。
白皙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以後抵在自己的心口,感受著那過快的心跳,他不由得沉默了片刻,好半晌才是在自己的腦海中重新呼喚世界意識,“世界意識,你給我出來!”
“你不是在休眠麼,怎麼突然有時間跑出來了。”
世界意識一聽到這話。
立刻就精神了。
它急切地回答著路馳歡,“在休眠時我便是感覺到了一股精純而又充沛的能量,但是我與那能量之間似乎隔著一層玻璃,看得見卻是吃不著,隻能吞噬一點它不小心外溢出來的能量、用以恢複自己的實力。”
“因而我又急又氣。”
“然後不自覺地就從休眠之中醒了過來,結果沒想到會看見你和周執乾那種事情…那什麼,我倒也不是想阻止你談戀愛……”
“隻是現在正事要緊。”
世界意識語重心長地開口,就好似是在教訓早戀的孩子般。
路馳歡……
他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
什麼叫看見他和周執乾那種事情,他明明隻是想把那平安扣從周執的衣領裡麵掏出來而已,世界意識的眼睛難不成是瞎了麼。
嘖。
“首先。”
他忍不住為自己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