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害怕。”
周執的手臂緊緊地環在路馳歡的腰間。
那雙淺灰色的眼瞳裡閃過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安撫般的捏了捏對方的臉頰,略帶薄繭的手指擦過皮膚時帶著幾分親昵以及細癢。
“我會接住你的。”
路馳歡不免有些心有餘悸。
他其實並不怎麼害怕疼痛,但是有時候…對於突如其來的危險、他卻總是沒有辦法好好應對。
這或許是前二十幾年的時間裡他被家人們保護得太好了,生活也過於平順的緣故。
驟然被拉入了陌生的世界裡。
他笨拙地學習著一切。
雖說——
路馳歡已經很努力地在控製自己的情緒,在麵對星盜以及星獸時保持鎮定,甚至會眼睛眨也不眨地將他們乾掉,但是麵對突如其來的危險,他依舊控製不住自己的本能反應。
會緊張。
也會害怕受傷。
似乎是感覺自己剛才的樣子有點丟臉,路馳歡又是將自己的臉頰往周執的懷裡埋了埋,白皙修長的手指拽著他胸口的衣物。
將其擰得皺巴巴的。
片刻以後。
他才是從周執的懷中抬起頭。
一隻手依舊緊抓著周執不放,另一隻手則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泛紅的鼻尖,不過倒是沒有什麼放棄的意思,反而是越挫越勇。
“我們再來!”
他就不信自己學不會。
周執很喜歡看他這信心十足的樣子,整個人就好似暖烘烘的小太陽般,抱在懷裡都燙手。
他自然不會拒絕路馳歡。
這會兒將他額前的發絲向旁邊撥開以後,又是教他如何利用身體在冰麵上慢慢刹住腳下的滑冰鞋,周執從來沒有如此耐心過,他甚至在教導路馳歡時察覺到了幾分趣味。
因而那雙淺灰色的眼眸裡一直有極淡的笑意不曾褪去。
若是叫其他人看見……
指不定會驚掉下巴。
這之後路馳歡又是差點摔了幾回,不過周執總是會看準時機穩穩地接住他,因此一旦聞到那烏木沉香的信息素,他總是會安心下來。
一轉眼的功夫。
兩人在滑冰場玩了大半個小時。
到最後路馳歡已經可以放開周執的手獨自滑上幾圈了。
雖說他的技術可能還不如這裡常來的小朋友精湛,但是最起碼他自己玩得很是開心。
因為消耗了太多的體力。
所以路馳歡的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他那張白皙的臉頰看起來紅撲撲的,烏黑的杏核眼裡好似含著一汪清泉,水亮水亮的。
唇色泛著櫻桃紅。
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小口。
看見這一幕的周執眸色不由得暗了暗,他喉結滾動,控製了下自己略顯粗重的呼吸以後,才是走到路馳歡的身邊捏了捏他的手。
那聲音聽起來依舊冷冽,細聽才能窺見裡麵的暗流湧動。
“累不累?”
“要是累的話不如坐下來休息下,歡歡你要是想去彆處逛逛也可以,今天一天都由你安排。”
路馳歡正有此意。
他回到長椅上換回了自己先前放在儲物環裡麵的鞋子,然後與周執找了個地方洗手。
這會兒明明哼哼唧唧地在嘴上喊著累,但實際上精神勁頭似乎很好,甚至還有心捉弄周執,將自己手上殘餘的水珠甩了對方一臉。
周執麵無表情。
他不笑的時候其實是有幾分不怒自威,讓人看著腿肚子發軟。
因此路馳歡看著他卻又是不由得慫了下,這會兒討好般的用白皙柔軟的指腹抹去他臉頰以及眼睫上掛著的水珠,眸光水亮乖巧。
就好似是被拎住了後頸以後不敢再搗亂的小奶貓般。
“不氣了哈。”
他笨拙地哄著周執。
然後又抓住周執的手腕將他從滑冰場裡麵拉了出來。
等出門的時候路馳歡才發現滑冰場的門口掛著個顏色鮮豔、無比顯眼的招牌,上麵寫著“雙人滑冰、情侶之間的必備活動”。
他愣了下。
之前他進入滑冰場的時候並沒有留意,難不成周執是看見這個廣告照片以後才主動提議要去滑冰場的麼,一時之間他好似從周執那張冷淡的麵容下窺見了一點小心思。
路馳歡忍不住扭頭看了眼周執,然後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那笑容得意而又促狹。
烏黑的眼睛裡閃爍著水潤的光,就好似是抓住了對方看不見的小尾巴般,忍不住想顯擺下。
周執指尖動了動。
最終還是沒有忍不住心中的衝動,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路馳歡的耳垂揉搓了幾下,直把那白皙如玉的耳垂揉搓得好似鴿血紅寶石般。
事實上相比較伸手揉搓。
他更想含在唇齒間。
路馳歡躲了幾下卻依舊沒躲開,於是隻好是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仰頭看周執,試圖能讓他心軟。
耳根處酥麻而又滾燙。
好似身體處的熱氣都往那一處上湧般,這叫他的心跳聲都快了點。
兩人又是逛了逛其他的地方。
路馳歡在滑冰場裡麵玩出來的那點熱乎氣兒已然是散了幾分,他的鼻尖被凍得微微泛紅,外加上走了太長的時間他已然是又累又渴,於是找到把長椅坐下以後就不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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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執無奈地看著他。
“體力這麼差。”
路馳歡不服氣地鼓了鼓臉頰,然後用腳尖踢了踢腳邊的雪堆,那動作還有幾分幼稚。
“之前二十幾年的時間裡我不過是個平凡的普通人,從來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是進入頓森軍校、當了幾個月的學生,體力肯定是比不上你的。”
但是。
他現在的身體素質與普通人相比肯定是要高出一截的,揠苗助長到這一步已然是很不錯了。
而周執在頓森軍校的時候起無論是體力考核還是精神力之類的考核等等,基本年年都是第一,在進入軍部以後也以旁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頻頻贏下了幾場大規模戰役。
然後成功坐上了上將的位置。
這人平時也很自律。
基本上都會運動以及鍛煉,體力估計是怪物級的。
一想到這裡。
路馳歡就忍不住同情了下周執以後的伴侶,畢竟以周執的體力,對方很有可能與周執負距離接觸了以後、幾天幾夜都起不來床。
聞言。
周執輕擰了下眉頭。
他想不通……
為何路馳歡在前二十幾年的時間裡會是個平凡而又普通的人。
畢竟。
如果他留在路家的話,無論是路家父母、自己還是路野路澤他們幾個,估計都會對他很好,恨不得將世界上的所有好東西都送到他麵前,他的人生應當是平坦而又金光燦燦的。
而且他在頓森軍校當中的學業又為何會中止。
從路馳歡的隻言片語之中周執也可以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