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幾句話以後。
他還教著路馳歡將手指按在那支特製口哨的孔洞上,然後吹出不同音調的聲音來,並且將其排列組合成某種外人聽不懂的語言。
這好似是在——
構造專屬他們兩人的密碼般。
路馳歡懵懵地聽著。
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卻是學習得很是認真。
他原本就聰明。
所以沒過太長時間就學會了。
兩人並沒有在獸園沒有逗留太長的時間,畢竟周執實在是太過於忙碌了,在教馳歡吹哨子期間,他手腕上的通訊器就震動了好幾下。
到最後。
還是路馳歡有點看不下去。
於是抬起那雙烏玉般的眼睛催促般的說道“你的通訊器響很久了,是不是副官有什麼要事要告訴你,周哥你還是接一下吧。”
周執聽見這話。
這才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沉著張臉看了看手腕上的通訊器,那向來冷漠平靜的眼眸裡似乎是有幾分明顯的不快。
當然。
這不快並不是衝著副官去的。
而是衝著他現如今的這個皇位,雖說帝國皇帝的這個位置看起來無比的尊貴,然而對於他來說卻過於繁忙,讓他幾乎沒什麼時間戀愛了。
要不……
還是抓緊時間找個接班人傳位吧,他一天也不想乾下去了。
路馳歡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執的麵色,唇瓣抿了抿,片刻以後才是小聲地詢問道,“難不成又是所謂的神官以及神使出來搗亂了麼。”
周執搖頭。
“不是。”
“他們自打進入主星以後就主動隱匿起了自己的行蹤,到目前為止我尚且還沒有找到他們,所以也並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說到這裡。
周執刻意地停頓了下。
他淺灰色的眼瞳注視著路馳歡的麵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下路馳歡白皙的頸側,麵上的神色頗有幾分複雜,“如果可以的話……”
“歡歡你不要主動靠近他。”
這話說得有點突兀。
路馳歡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周執為什麼這麼說。
“為什麼?”
以前他從未從周執的口中聽到這種話,要知道周執對其他人的態度基本上都是冷淡而又疏離的,他的內心深處好似套了個厚厚的冰殼子,因此從沒有人能融化堅冰走進去。
可偏偏。
麵對這個神使時周執的情緒太複雜了,不僅僅有厭惡、冷漠以及敬而遠之,甚至還有物是人非的惆悵、提防、敵視以及隱藏得很好的憤怒痛苦。
這個神使——
到底是誰?
他從前與周執有很深的糾葛麼。
想到這裡路馳歡的心口好似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下,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就在這時。
聽了路馳歡的反問以後,沉默了片刻的周執終於是開了口
“一母同胎的兄弟即便是分離很長時間,逐漸變成對方不認識的樣子,但是刻在他們基因裡的某些東西依舊不會改變,他和我的喜好有點相似。”
“我喜歡什麼……”
“他也喜歡什麼。”
“甚至有時候還非要搶走。”
所以。
他並不想讓路馳歡被搶走,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不想。
路馳歡懵了片刻。
聽見周執這話以後他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那腦子裡的想法好似被倒入洗衣機裡麵攪成了亂七八糟的一團,一直到周執將他送回休息的寢宮,他也依舊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