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以後。
路馳歡看見周執身上穿著的那套黑色軍裝好似沾了點灰塵,領口的位置還有點黑乎乎的印子,估計是先前在訓練場的時候弄臟的。
見狀。
他便是從衣櫃裡拿出了周執常穿的睡衣,然後一顆顆地解開了周執軍裝上很難解開的紐扣。
打算給對方換身舒適的衣服。
雖然周執很沉。
但是路馳歡好歹也鍛煉了很久的身體,所以現下很順利地搬動了周執的身體,先給他換上了睡褲,至於軍裝外套也扒了下來。
但是襯衫才扯到一半。
他那雙好似烏玉般的杏核眼就猛地睜大了幾分,鴉羽般濃密的睫毛撲簌顫動,手上的動作也跟著頓了頓,似乎是覺得難以置信般。
先前他在周執鎖骨至胸口的那一小片地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麼些天過去了。
路馳歡原以為那字跡估計早就被水洗掉了,然而現在他才發現周執竟是將其變成了刺青。
現下。
刺青附近的皮膚還略有幾分泛紅,似乎才處理沒有太長時間。
路馳歡壓根沒有想到……
周執會用這種方法將他簽下來的名字永遠地留在身上,永遠不會壞、也一直可以保存下來的禮物,竟然是用這種方法巧妙地實現了。
難怪自己簽完名以後,周執先前還說要用特殊的方法處理一下,原來竟然是這麼處理的。
盯著那刺青。
路馳歡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麼紅了,呼吸微微有點發緊。
周執這麼做——
就好似自己對他來說很重要,重要到想要把他的名字刻在心裡,以後即便失憶了也不會忘記了。
一時之間。
路馳歡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麼,因此隻能如同隻蘑菇般半蹲在地上,用微涼的手指胡亂搓了幾下臉頰,努力讓臉上的熱意降下去。
等等。
周執現如今還在昏迷不醒,自己不要再因為對方刺青的這一舉動而不好意思,以至於浪費時間了。
還是先給他換好衣服。
然後再讓世界意識來看看周執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路馳歡懊惱地敲了自己腦袋幾下,他先是動作利索地將周執的睡衣換上,然後又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螢玉,聲音焦灼而又緊張。
“世界意識,能量消化完以後就趕緊出來幫幫忙。”
自從全部吸收完那塊平安扣裡麵的能量以後,世界意識陷入沉睡的時間就明顯縮短了許多,現下那螢玉很快閃動出溫潤的色澤。
“來了。”
它一冒出頭就看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周執以及坐在他旁邊的路馳歡,一時之間不知道想到了哪裡去,因此尷尬地開口說道,“你這是迷暈了周執…想要當上麵那個?!”
路馳歡……
他揉了揉酸脹的眉心以後,努力壓下自己的怒意。
世界意識有腦子麼。
在這個家夥的乾涉之下,周執他們所在的世界竟然能平穩運轉個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在路馳歡看來簡直是個天大的奇跡般。
“你想多了。”
他咬著後槽牙凶巴巴地說道,“周執這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陷入昏睡,醫生對此也束手無策,所以我想讓你看看他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世界意識頓時乾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