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周執淡漠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山洞當中回響,然而卻是沒有任何人回答,四周依舊靜悄悄的。
於是。
他又是放出精神力在附近感應了下,除了幾十米以外的地方有幾隻性情溫順的小型星獸,這附近再也沒有其他的人又或者是動物。
見狀。
周執擰著眉頭收回了視線。
他頗有幾分疲倦地垂下了眼眸,輕輕抿了抿唇,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屈起以後輕叩了下自己的膝蓋,這是他陷入沉思之時的小動作。
奇怪。
剛才他閉上眼睛休憩的時候,明明聞到了股很淡的柑橘香氣,難不成是山洞外麵的風吹拂進來的麼,還是他中毒以後產生的幻覺。
周執百思不得其解。
山洞當中的篝火已然開始漸漸變小,他麵無表情的起身,撿起山洞中剩餘的枯枝丟入火中。
隻不過這個動作好似是牽動到了他腰腹部的傷口,以至於他又是捂住胸口發出了聲輕咳,原本就不太好看的麵色又是蒼白了幾分。
先前在星獸的圍追堵截之下,他受了不小的傷。
身上的儲物環也丟了。
現如今雖說又餓又渴,但是他已然是沒有時間去采摘野果又或者是捕獵,畢竟幕後刻意針對他的那人依舊對他虎視眈眈,隨時都會出手。
所以。
他隻能抓緊時間休息。
等耗空的體力恢複一部分以後,再立刻抓緊時間出發,爭取早日走出這片森林與大部隊彙合。
至於身上的毒素……
在進入頓森軍校以後他進行過耐藥以及耐毒訓練,普通的毒素對於他來說作用以及效果都會大打折扣,足以讓他再撐一段時間。
而路馳歡看見周執的動作以後,也跟著鬆了口氣。
剛才估計是個意外。
靈魂狀態下的自己估計沒有人能看見,周執自然不可能是個意外。
不過靈魂狀態下的自己——
要如何幫到周執?
周執既看不見自己。
也聽不見自己說話,甚至他也無法在地上寫字給周執看。
畢竟靈魂狀態下的他即便是想要觸碰其他的物品,雙手又或者身體基本上都會直接穿過去。
現下。
路馳歡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棲息在手腕螢玉上的世界意識。
這螢玉似乎與他的靈魂是綁定狀態,所以即便現在他僅僅隻剩下靈魂,也依舊沒有脫離。
世界意識乾咳了聲。
“咳。”
“不用緊張。”
它小聲安撫了下路馳歡,“我現在就分你點力量。”
“你可以將這力量包裹在自己的靈魂上,從而讓你可以短暫地接觸到這個時間線上的東西,不過力量不大充裕,你還是省點用吧。”
路馳歡嘴角抽搐了下。
世界意識竟然還是這麼的摳門,他當真是有點受不了。
隻不過現下的情形也不方便他與世界意識討價還價,因此他也僅僅隻是催促般地開口說道,“你…算了,你還是趕緊把力量分給我吧。”
手腕上的螢玉閃爍了下以後,一抹力量順著它流淌到了路馳歡的手臂上,繼而蔓延至全身。
一時之間。
路馳歡隻感覺自己原本冷冰冰的靈魂好似暖和了點。
他興奮地翹了下唇角。
然後雙腳輕輕蹬了下地麵,以靈魂狀態飄出了周執現如今休憩的那個山洞,出去以後他閉了閉自己的眼睛,又是將儲存在靈魂之中的力量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
似乎是打算試用下世界意識給予他的這力量是否好用。
至於……
為何不在山洞中試用,則是他擔心自己在周執麵前大變活人,而以周執的警惕程度,指不定在確認彼此身份之前他們還要打一架。
右手好似被一層東西輕柔地包裹著,這時路馳歡發現自己的手可以觸碰到四周的樹枝以及葉子了。
但是他的手似乎依舊是透明狀,旁人無法用肉眼看見。
見狀。
路馳歡倒也不算是失望。
這估計是世界意識為了不引起蝴蝶效應、從而改變周執的時間線,從而做出的某種措施。
而且。
半隻手又或者是一顆腦袋出現在空中的話那也太驚悚了,估計他立刻都可以出演恐怖片了。
要是讓周執看見……
指不定會第一時間抽出武器,然後動手砍了他。
想到這裡。
路馳歡那烏溜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轉動了幾下,白皙修長的手指抵著下頜又陷入了沉思。
世界意識忍不住開口道
“你在想什麼?”
路馳歡頑皮地輕眨了幾下自己的眼睛,唇角的笑容帶著幾分狡黠,看起來就好似隻靈動而又得意的小狐狸般,“我在想…”
“以我現在這副模樣,如果想要偷襲入侵周執時間線的那個人,肯定一偷襲一個準。”
到時候——
他就直接暗地裡捅刀子,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
說到這裡。
路馳歡誇了世界意識兩句,“你也算是難得做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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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說著話。
就聽見山洞內傳來了聲悶響,好似是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
一時之間路馳歡顧不得與世界意識交談,便是急匆匆地闖入了山洞中,隻見周執已然是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原本蒼白的麵容上蒙上了層淡淡的灰氣,嘴唇更是烏青。
“毒好像中得更深了。”
路馳歡擰了下眉頭。
他將力量集中在自己的右手,然後仔細檢查了下周執身上的傷口,片刻以後才是得出了結論
“依我看。”
“周哥應該是被這顆s31小星球上特有的希塔毒蠍咬傷、所以才會中了毒,這種毒蠍的體型比較小,經常潛伏在大型星獸的身體上。”
“然後在大型星獸進行戰鬥的時候偷偷襲擊,冷不丁的咬人一口,總之便是讓人防不勝防。”
“它身上的毒素一開始並不會發揮出很強烈的作用,因此被毒蠍咬傷的人往往會疏忽大意,以為並不嚴重而沒有及時接受治療。”
“但是很快他們就會不自覺地陷入毒素帶來的幻覺之中。”
“然後一命嗚呼。”
路馳歡懊惱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尖,心想著還是自己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