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某種惡趣味。
路馳歡又是狡黠地眨動了幾下眼睛,然後故意在地上寫道,“我比你年長個幾十歲,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你要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的話,不如叫我一聲前輩吧。”
嘿嘿。
他記仇。
剛才周執故意設下圈套讓他鑽,那麼他現在在口頭上占一下周執的便宜,應當也可以吧。
周執看清地上的字以後。
狹長深沉的眼眸不自覺地眯了幾下,骨節分明的手指則是輕輕摩挲,好似在回憶著什麼。
剛才他抓住的那隻手光滑細膩,除了虎口處有層薄繭以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傷口,一看就知道是個年輕人的手,想來對方應當與自己同齡。
又或者是比自己小上幾歲。
總之。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個比他大幾十歲的中年人。
想到這裡周執垂下了眼眸,淺灰色的眼瞳裡泛起了幾分極淡的笑意,現下並沒有反駁什麼,反而是用略帶幾分促狹的聲音順從地回答道
“前輩。”
罷了。
反正麵前的這位“前輩”的年紀應當比自己小,他就當做是哄哄家中的小輩吧,反正這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倒也不是很難說出了口。
而且。
對方照顧了自己好幾天,說一兩句好聽的他還是能做到的。
路馳歡一聽。
整個人心花怒放。
他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聲,從頭到腳,甚至是連自己的頭發絲兒都跟著舒爽了不少。
“不過。”
周執沉著聲音詢問道
“前輩似乎並沒有自己的肉身,雖說剛才我伸手觸碰到了你,但是下一瞬間你又如同空氣般在我的手心溜走了,讓人看不見摸不著。”
“這…又是怎麼回事?”
路馳歡嗆咳了下。
為了不讓周執的時間線產生蝴蝶效應,因此自然不可能如實告知,他苦惱地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烏溜溜的眼睛也隨之狡黠地轉動。
片刻以後。
他的目光落在周執胸口佩戴的平安扣上,一個想法開始在他的腦海之中逐漸成形。
“有了!”
路馳歡抓起樹枝在地上故作深沉地寫道“其實我是你胸口掛著的那塊平安扣孕育出來的靈。”
“正是因為如此我並沒有實體,看不見也摸不著,基本上隻有動用力量時才可以觸碰到。”
“幾十年的時間裡我一直在平安扣裡麵沉眠,隻不過最近我察覺到你似乎遇見了某種危險,所以才會特地出來幫助你一下。”
周執聽見這話若有所思。
他下意識地摸了幾下胸口處掛著的平安扣,似乎並沒有想到母親送給自己的東西有如此作用。
一時之間。
他又是聯想起了自己製定的獸潮作戰計劃莫名出現問題,倘若後麵不是自己在緊急情況下力挽狂瀾,估計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顆小星球上。
不止如此。
這之後還有人在暗地裡驅趕星獸、想把他們趕儘殺絕。
現在仔細想來…對方是不是也是為了自己這平安扣而來的,先利用星獸將他折磨得疲倦不堪,後麵再想殺人取物的話就方便很多了。
嘖。
想明白了一切。
周執的眉眼頓時陰鷙了幾分,那雙淺灰色的眼瞳就好似是結了冰般,看起來頗有幾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