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高掛,草長鶯飛。張武陵拱手行禮,“南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南雨柔回禮,“甚是香甜,郎君睡得可好?”
張武陵擺手,“南姑娘,你我雖拜堂,可我隻是一介糙人,無法與南姑娘相配。”
“粗中有細,甚是相配。莫非,你嫌棄我?”
“南姑娘,我並無此意。”張武陵慌忙擺手,轉而看向南雨柔手中的發簪,怒火中燒。
龍三和南雨柔齊目看向發簪,張武陵攥緊雙拳,“南姑娘,我還有要事處理,先行離開了。”
南雨柔拉住張武陵的手,“你要去找陰魔報仇嗎?”
“嗯。斬草除根,除惡務儘。若非我心存婦人之仁,也不會令薑顏至此。”
“帶我一起去吧!我可以幫你。”
張武陵淡然一笑,“南姑娘,陰魔狡詐,我不想你涉險,你還是留在此地吧!”
南雨柔垂頭喪氣,“可你一人獨往,我心難安。”
“放心吧!我會請詭譎道人一同前往。有他在,定能一戰而禽。”
南雨柔點頭,“我便在此送離賓客,在靈欒峰等你回來。”
張武陵欲言又止,轉身神行,龍三緊隨其後。旋即,張武陵進入清風觀,隻見詭譎道人正坐在三清像前,昏昏欲睡。
“我有時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道士?”
詭譎道人大夢初醒,左顧右盼,“早就告訴你了。道爺是道爺,道士是道士。道爺曾經是道士,現在是道爺。”
“好好好,陪我去一趟慈愛村。”
“不去。耗費靈力,於修道無益。”
“你在三清像前睡覺,天天吃牛肉,修的是哪門子的道?”
“自然是不羈道。”
“何為不羈道?”
“不為任何事羈絆,隨心所欲。餓了就吃飯,渴了就喝水。不利於自身的事不做,利於自身的事,多繁雜不堪,也不做。”
“這不就是懶嗎?”
“非也。”詭譎道人側身而躺,單掌托首,“懶是一動不動,道爺現在不是動了嗎?”
張武陵頓時無語,拉起詭譎道人,向著清風觀外而去。詭譎道人麵露不悅之色,揮袖掙紮。
“你彆拉著道爺!道爺說了,不去!”
張武陵駐足,看著清風觀,邪魅一笑。詭譎道人滿腹狐疑,“小子,你想乾什麼?”
七首火鳳騰空而起,直奔清風觀而去。詭譎道人大驚失色,“我去!”
七首火鳳消失在清風觀前,詭譎道人如釋重負,“人呐,就是不能牽掛。一旦有了牽掛,就會受製於人。唉!”
張武陵若有所思,“好了,隨我去慈愛村吧!”
“去去去!催什麼催!”
詭譎道人甩袖,紙鶴騰空。張武陵牽著龍三的手,一躍而上。詭譎道人五官擁擠,極度不滿。
“你怎麼老占道爺便宜?你們都會飛,為什麼還要與道爺同乘一鶴?”
張武陵展露笑容,“你不要這麼愛計較。驅使紙鶴,用不了多少靈力。”
詭譎道人暴跳如雷,“你給道爺下來!你說的是人話嗎?占了道爺的便宜,還說道爺的不是。”
張武陵放聲大笑,“好了好了,我來驅使紙鶴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