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居內熱鬨非凡,一層人聲鼎沸,賓客滿座,酒菜芳香。二層鶯鶯燕燕,百官左手摟美人,右手端美酒,極儘笑意。
三層不乏高雅之士,指點江山,談論治國之策。亦有手持兵刃者,相互切磋,精進武藝。
四層之人,身穿綾羅綢緞,或持折扇,或持寶劍,或持寶刀,腰配美玉。身邊隨從,趨之若鶩。
五層雕梁畫棟,黃金粉飾,珠寶美玉,琳琅滿目。古董字畫,多不勝數。偌大的樓層,隻有一處房間。
六層住著一幫似糙非糙的人。他們個個衣著華麗,比四層之人所穿衣物,華麗數倍。舉止言談,市儈粗鄙。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七層,白青子雙目圓睜,環顧四周,“師父,我從未見過如此華麗的地方。這裡,既不冷,也不熱,還有各種奇珍異果,供我們食用。”
“你喜歡這裡嗎?”清玄道人坐在床上,閉目而語。
白青子思索片刻,“徒兒喜歡這裡,卻不會留在這裡。”
清玄道人睜開雙眼,略顯疑惑,“為何不會留在這裡?”
“此處雖華麗,卻不如兩儀清風山清淨。那五十多名道人總是盯著咱們,令徒兒很不舒服。”
清玄道人淡然而笑,“既然你不想留在這裡,那我們便去彆的地方吧!”
“師父還有彆的去處?”白青子撓了撓鬢角,疑惑而視。
“人本天地一物。若無去處,天地便是去處。”清玄道人起身,朗逸心不明所以,起身跟隨。
行至樓道,眾道人虎視眈眈,妖神環伺。白青子心生寒意,緊隨清玄道人身後。清玄道人不疾不徐,緩步而行。
忽而,沙妖橫欄,睥睨而視,“你就是清玄道人?”
清玄道人麵無表情,“為何阻攔?”
沙妖肆聲大笑,“想攔便攔,要何理由?”
寒光一閃,沙妖腹中人臉,一分為二,當即潰散。在場者無不震驚,自言自語。
“掠天沙妖就這麼沒了?”
“千年妖王竟不能承受一擊!還好,方才沒有動手。否則,就成為劍下亡魂了。”
“怕什麼!我聽聞,清玄道人和我們不一樣,兩儀清風山專攻道法。咱們都是人,他的道術對咱們沒多大傷害。”
清玄道人冷眼旁觀,收劍入鞘,“白青子,我們走。”
“是,師父。”白青子定了定心神,隨著清玄道人下樓而去。
行至樓梯處,一名長髯老者目視清玄道人,“何人敢在九華居鬨事?”
清玄道人置若罔聞,繼續前行。長髯老者麵露不悅之色,拔劍斬擊。清玄道人伸手抵擋,一腳將長髯老者踢飛,滾落六層。
長髯老者縱身躍起,目露凶光,劍指清玄道人,“你居然敢動我!你可知,我是何人?九華居是何處?樓上住的是什麼人?”
清玄道人視若無睹,充耳不聞,緩步下樓。長髯老者怒不可遏,飛身刺劍。清玄道人靈活躲閃,禦劍出鞘,劍透其身。
長髯老者口吐鮮血,拔出長劍,踉踉蹌蹌地朝著八層而去。清玄道人收劍入鞘,下樓而去。白青子欣然而喜,昂首闊步,隨之下樓。
在場者,舌橋不下,“剛才是誰說,兩儀清風山專攻道法的?是誰說他的道術,對咱們沒多大傷害的?”
“剛才的術法,不是道法,而是禦劍之術。”
“他明明隻是一介道人,為何恐怖如斯?咱們也是道人,為何與他的差距那麼大?”
“十丈是高樓,百丈也是高樓,豈能一概而論?咱們隻是道人,而他,恐怕已經快成為仙人了。”
在場者眾說紛紜之間,八層震動。數道人影,一閃而過,出現在清玄道人麵前,將其攔下。
白青子連忙上前,“你們想要做什麼?”
眾人睥睨而視,一名身著闊衣,頭戴束發紫金冠,腳踏雲履的健壯男子,不怒自威,“放肆!區區道士,竟敢問我!”
健壯男子大手一揮,白青子向後飛出。清玄道人瞬身接住白青子,目視男子,“為何傷我徒兒?”
一名腰佩長劍,頭戴白玉玲瓏鈿的白衣男子,冷漠而笑,“你傷人在先,反倒怪起我們來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敢在場放肆!”
清玄道人禦劍出鞘,“白青子,躲到為師身後,寸步不離。”
白青子連連點頭,眾人嗤笑,“哈哈哈哈!一介道人,居然敢對我等拔劍相向。是咱們玄天百家不成了,還是遇到狂徒了?哈哈哈哈……”
“既然他想死,慕門主,咱們就成全他吧!”一名高瘦男子大聲叫嚷“哪位門主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