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觀內,青煙繚繞。張武陵素手焚香,祭拜朗逸心。天降春雨,潤物無聲。張武陵離開清風觀,仰望天空。
天空之中,雷光過境,紫氣東來。張武陵雙眉微蹙,默默地拔出戾煞,走向紫氣。未行三步,鶴鳴之聲撕碎天空。雷光驟然落下,擊碎山峰。
張武陵目視天空,一名雙鬢斑白的男子傲然睥睨。他大袖一揮,雷光散去,一柄四尺長的寶劍直立在張武陵麵前,電花四散。
雙鬢斑白的男子審視張武陵,張武陵漠然而視,“你是何人?”
“靈畢仙尊張守凡。”張守凡伸手抓握,寶劍消散,而後入手。他眼神一凜,狂雷湧動,直刺張武陵,“特來取你性命!”
張武陵瞬身躲避,雷光迅擊,地麵當場碎裂。戾煞出鞘,煞氣彙聚,張武陵瞬身直刺。張守凡劍指立於胸前,雷鞭淩空揮舞。
張武陵不閃不避,任由雷鞭抽打,銀花四散。張守凡揮劍抵擋,目視紫袍,難言興奮之色。
“你的寶物真是不少,值得本尊出手。”
“你的話真多。”張武陵凝神禦劍,慕嫣劍出鞘,“玄心正氣,禦劍連斬!”
一劍生雙劍,雙劍交錯,相互掩映,極速斬擊。張守凡靈力化劍,單手揮舞,擊退慕嫣劍。張武陵眼瞳幽藍,鬼氣肆意。千魂鬼將裂空而出,揮舞巨闕,橫掃一擊。
張守凡大驚失色,化為迅雷,逃向天空。他心有餘悸,氣喘如牛,“你是鬼?”
張武陵毫不理睬,千魂鬼將的身軀逐漸變大,手中的巨闕彙聚陰氣。張守凡連忙凝神掐訣,虛空畫符。
霎時間,五道陽雷環切四方,千魂鬼將身軀一顫。張武陵閉上雙目,千魂鬼將消失在天地之中。
張守凡眉頭一皺,“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武陵麵無表情,“現在,有一個活命的機會擺在你的麵前。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哈哈哈……”張守凡肆聲大笑,“狂妄,真是太狂妄了。連清玄道人和軒轅國皇帝,都要給我幾分薄麵,你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
張武陵冷眼而視,“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還敢逞口舌之快!”張守凡勃然大怒,劍指張武陵,五雷轟頂。
張武陵瞬身後撤,劍影紛飛,應聲而至。萬劍齊聚,環繞在他周身禦劍抵擋。張守凡心頭一驚,後撤一步。
清風徐來,張武陵瞬身一劍,萬劍遊霄。他感受清風,順勢斬擊。滔天劍氣,割天裂地,張守凡欲飛身逃脫,奈何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身軀一分為二。
清風散去,張武陵收劍入鞘,碎塊悶聲落地。未等他休息片刻,黑雲壓城,雷鳴閃動。五匹火目黑馬踏著烏雲,拉著一頂赤紅色的轎子在天空中奔馳。
張武陵轉頭看向天空,伸手抓握,招來旗入手。他揮動招來旗,青鳳盤旋,華光籠罩。他拋撒紙人,將好招來旗插在地上,縱身一躍,禦空神行。
柳無情一躍而出,注視張武陵的背影,輕蔑一笑,“想跑?”
柳無情伸手,五馬合一,四蹄五首,腳踏烏雲。她縱身一躍,腳踢馬腹。馬兒吃痛,疾行如電,追趕張武陵。
張武陵向後看去,全道金蓮散發光華。他全力凝神,消失在天際。柳無情眉頭一皺,掃視天地。
“全道金蓮果然名不虛傳。”
柳無情揮劍劃破天空,進入魔界之中。魔界之中,人魔悠哉地躺在青石之上,淡然開口,“如何?”
柳無情劍指人魔,“都是你乾的好事,令他得到了全道金蓮。而今,世上沒有人能追上他。”
人魔移開血劍,淡然一笑,“全道金蓮與我何乾?我隻不過是利用大願,令他殺了南雨柔而已。”
“你意欲何為?”柳無情睥睨而視。
“哈哈哈……”人魔枕臂望天,“我不問你,你反倒問起我來了。你數次放過他,又意欲何為?”
柳無情劍劈人魔,青石碎裂。人魔坐在半空之中,俯視柳無情,“你不會以為,能殺了我吧?”
柳無情目視人魔的胸膛,“難道,不能嗎?”
人魔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冷笑一聲,“十大魔之中,隻有我最特殊。人定勝天,你不知道嗎?”
柳無情嗤之以鼻,“天沒有弱點,而你有弱點。隻要我刺穿你的心,你便再也不能成長了。”
“說的沒錯。有心為人,無心為鬼。人能成長,而鬼不能。”人魔滿臉玩味,“若你想殺我,儘管一試。”
柳無情雙眉微蹙,滿腹狐疑。猶豫片刻後,她瞬身刺劍,穿透人魔的胸膛。人魔握住柳無情的手腕,魔力順著血劍彙入他的體內。
柳無情眉頭緊蹙,斬斷手臂,瞬身後撤,疑容滿麵。人魔放聲大笑,“天魔之力,原來是這般滋味,甚妙。”
柳無情柳眉倒豎,抬手揮劍,劍氣縱橫。人魔不閃不避,任由劍氣穿過身軀。他平靜而視,付之一笑。
“我的心已與大願合一,隨意而動。”人魔伸手插入身軀,掏出跳動的心,細細欣賞,“現在的我,實力已經超越天魔。憑你,傷不了我。”
柳無情注視人魔,“你到底想做什麼?”
人魔攤了攤手,“不想做什麼。我曾說過,最怕無趣,最怕孤獨。自我降世起,他們九個就排斥我,認為弱小的我不配與他們同列。反倒是人,與我更親近些。”
柳無情思索一二,“你的目的是他們?”
人魔沒有回答,隻是獨自望著漆黑的天空,“為何魔界不能像人界一樣?為何天道母親要誕下魔這種東西?若魔界如人界一般,該多好啊!”
柳無情審視人魔,人魔長歎一息,丟出赤練仙袍,“建木的確在兩儀清風山。穿上它,便可進入軒轅國。”
柳無情撿起赤練仙袍,狐疑而視,“這不是那道士……”
“不要再問了。”人魔消失在半空之中,“清玄很快就會發現我留下的一絲魔氣,快去吧!”
柳無情身著赤練仙袍,劍裂虛空,緩緩走出魔界,向著軒轅國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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