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境村前，道善真人目視白嫣兒，笑容滿麵，“方才，為何不報仇？”
白嫣兒嬌嗔滿麵，踮起雙腳，“你為何要放了他？”
“你不殺他，自然要放了他。”道善真人目視六境村。
白嫣兒繞身上前，“我要殺他。”
道善真人解下戾煞，遞到白嫣兒麵前，“那便殺了他吧！”
白嫣兒握住戾煞，“我現在不想殺他了，隻想殺你！”
戾煞出鞘，煞氣四散。眾人心頭一驚，道善真人連忙握住戾煞，收入天羅鞘中。白嫣兒氣喘如牛，滿眼驚恐，汗流浹背。道善真人握住她的手，放在天羅鞘上。
舒暢之感席卷白嫣兒全身，純淨的清風迎麵而來。她蛾眉蹙首，目視道善真人，“沒想到，你的心中如此痛苦。”
道善真人囅然一笑，“一切都過去了。戾煞，不會再出現了。”
白嫣兒黯然神傷，“計劃了那麼多年，終究是一場空。”
聞言，九幽侍者掩麵而泣，“炎國滅亡了，以後該如何是好？”
十二冥將低頭沉思，道善真人手捋胡須，“天下一統，不正是各位期盼的嗎？”
白嫣兒白眼相視，“我們是希望炎國統一天下，而不是軒轅國統一天下。”
道善真人笑意不減，“無論是誰統一天下，隻要讓百姓過上富足的生活便可。”
“唉！”白嫣兒目視遠方，“我不知百姓以後會不會過上富足的生活。我隻知自己成為了亡國之人，天下無我安身之處了。”
十二冥將與九幽侍者皆黯然神傷，道善真人仰天大笑。白嫣兒怫然不悅，“你笑什麼！很可笑嗎？”
道善真人連連擺手，“縱使白嫣兒不是幽冥教的聖女，也還是巨賈白毅之妹。更何況，幽冥教豈會輕易滅亡？”
眾人紛紛看向白嫣兒，白嫣兒注視道善真人，略顯疑惑，“你何時變得如此聰慧了？”
道善真人微微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你相處多年，耳濡目染。”
白嫣兒抿嘴而笑，“算你會說話。”
幽九略顯擔憂，“不知道大公子是否安好？”
“不必擔憂。”白嫣兒摟住道善真人的脖頸，“強者總能活到最後。兄長富可敵國，又有巫蠱族長老相隨，自是安好。隻是父親……”
道善真人將白嫣兒擁入懷中，“人死之後，化為塵埃，回歸天地。天地重塑之後，降生於世。如此循環往複，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曾經見過，日後還會相見。”
“我不聽，我不聽！”白嫣兒雙手捂耳，“我不想聽你說大道理。”
司命掩口而笑，朱雀花枝招展，“張大俠，此時應說些情話。例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嗬護你。”
道善真人淡然一笑，“我恐怕沒有那麼多時日了。”
白嫣兒身軀一顫，麵色哀傷，“你……你不是兩儀清風山的掌門嗎？清玄道人沒有將長生丹交於你嗎？”
道善真人微笑搖頭，“我已得長生，無需長生丹。需要長生丹的人，是你。”
“算你有良心。”白嫣兒欣然而喜，伸出素手，“長生丹。”
道善真人握住白嫣兒的手，“師父已然仙逝，我並不知曉長生丹所在。”
白嫣兒雙眉微蹙，道善真人撫摸赤雲葫蘆，“師父仙逝之前，曾說過，白青子將僅存的兩顆長生丹送去萬易門了。”
“萬易門？”眾人疑惑相視。
白嫣兒思索片刻，“先祖並未留下任何關於長生丹的消息。”
道善真人移開白嫣兒，“孫姐曾給我看過一封信，上麵寫著萬易門覆滅，白家少主脫逃，隨行護衛九名。務必劫殺，奪取長生丹。”
玉堂喚扇，“如此說來，長生丹落入旁人之手了。”
“很顯然，沒有。”天牢單手掐腰，昂首挺胸，“若是長生丹落入旁人之手，白家少主不可能逃到炎國，建立幽冥教。”
“沒錯。”白嫣兒來回踱步，“或許，道長贈予長生丹時，太過隱蔽，連先祖都不知曉。”
“有可能。”司命緩步上前，“聖女，可有家傳之物？”
“家傳之物？”白嫣兒細細思索，逐漸急躁，“沒有。”
道善真人輕撫白嫣兒肩頭，“想不到便不要想了。待師父喪期結束，我便前往和合門，尋找長生丹。”
“不必。長生丹不在和合門。”白嫣兒目視赤雲葫蘆，“若和合門奪取了長生丹，定會殺人滅口。”
道善真人目視遠方，“奈何，神難以找尋。”
“我想起來了！”白嫣兒驟然驚呼，“我娘曾交給兄長一副算盤。聽父親說，那副算盤乃是先祖長姐所用之物。”
“長姐？”道善真人細細思索，“可知名諱？”
“名諱？”白嫣兒踱步思索。片刻，白嫣兒如夢初醒，歡呼雀躍，“白寧，是白寧！先祖長姐是白寧，是道長夢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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