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小腿光滑沒有任何痕跡。
意識到什麼,他手微微顫抖,慢慢往上推。
大腿內側,赫然有十餘道大小不一的猙獰刀痕,新舊交錯,結了痂。
“她,會忘記我,是嗎?”將裙子蓋好,嚴季科開口,聲音沙啞又顫抖。
“那我是不是可以跟她重新”如果忘記他,是不是就會忘記他的一切?那他是不是也就還有機會?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黎暢扯了扯嘴角,催眠術她也不常用,太費精力,不可操控性太強,但是這次,沒辦法。
“而且厭惡的情緒,是會保留的。”俗稱,第六感。
如果他在清除記憶之前留給徐染的是不好的回憶,那麼,這種感覺也會保留,他接近她,獲得好感,會比一般人要困難許多。
畢竟,徐染這麼一個趨利避害的人。
對第一眼就沒有好感的人,肯定是不會再多接觸。
“我知道了。”嚴季科眼裡好像又有了光彩,親吻了下額頭,抱緊她。
催眠術進行了大概有四五個小時。
嚴季科進去了兩次,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心理治療,這麼恐怖。
徐染的雙手雙腿都被綁在病床上,黎暢會先把她叫醒,然後在迷糊間再對她進行快速催眠。
這很檢驗醫生的水平。
徐染的個人意識很強,第一次催眠,意識到要清除記憶,強製性醒來,瞳孔全黑。
綁手的帶子都崩掉了一根。
徐染力氣本就大,黎暢備的特質繩子都差點綁不住她。
嚴季科死死抱住,親吻,安撫。
在她耳邊不停地說對不起。
黎暢也不知道這種辦法有沒有效,但嚴季科是她在意的人。
死馬當活馬醫。
幸好,有用,聽到嚴季科的聲音,徐染慢慢就冷靜下來,不知道在醞釀什麼。
黎暢眼疾手快地進行了第二次催眠。
這一次,成功了。
徐染陷入夢魘。
從記事起的一幕幕,如同走馬觀花,隻是這一次不是旁觀者,她要把這近三十年的經曆再經曆一遍。
嚴季科看著徐染從幼年時期露出的笑容,到後來的痛苦、猙獰、蜷縮,嘶吼。
黎暢飛快地記錄這徐染的變化,如同旁白一樣,解讀徐染的處境和情緒。
嚴季科雙眼猩紅,不能出聲,隻能死死地咬住牙關,他恨不能替她受過。
不知過了多久,到大學,他眼看著徐染平和下來。
是遇到了她的室友,還有他。
具象化的對比,嚴季科才知道,原來,在她心裡,他是這樣的存在。
大學時每一次的靠近,她鼓足了勇氣。
他覺得若即若離的在意,原來是她拚儘了全力在衝脫牢籠。
黎暢告訴他,對於徐染的狀態來說,承認在意,表達在意都極其困難。
她會去儘力地維係每一個對她好的人。
比如夏甜,比如杜校長夫婦,比如姥姥姥爺,比如她的師父和師兄弟們
他們都給徐染的灰暗世界裡帶來了為數不多的光。
差不多了,黎暢請他出去。
約莫再過了一個小時。
黎暢從治療室出來,夏甜、嚴季科、慕秋都湊上來。
“可以了。”
“看明天醒來吧。”
黎暢也是精疲力儘,徐染比她想象得更難搞。
讓他們自便,說完就回房間躺下,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她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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