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了半山的彆墅,因為離市區太遠上班不方便,他們不經常住這裡,負責打掃的人也是隔三岔五才過來一趟,現在這裡除了他們空無一人。
剛進健身房,喻清棠都還沒反應過來,肩膀就被人扣住,隨後又是一個過肩摔,等他感到疼時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喻盛用腳踢了踢喻清棠的胳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地上的青年,“能動嗎起來。”
喻清棠咬了咬牙,一手撐著地麵剛要起身,一記掃堂腿又過來了,但這次他有所防備,堪堪避開才沒被踢到。
喻盛接二連三出招,喻清棠知道自己不能應付了事,否則就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於是也認真起來。
寬敞明亮的健身房內,兩個英俊帥氣精英模樣的西裝暴徒你來我往,招招致命。
半小時後,喻清棠率先呈大字型癱到了地上。
在他的不遠處,喻盛脫掉了西裝外套,隻穿著西褲和白襯衫,襯衫的袖子卷到了手肘處,露出了優美有力的肌肉線條,前胸後背都被汗打濕粘到了身上,他正拿著一條毛巾在擦汗。
這時,空曠的室內響起喻清棠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乞求,“哥,寶寶到底怎麼了”
喻盛一頓,拎起西服往外走,喻清棠起身要追,他卻在門口停了一下,“因為你,我差點失去我的女兒。”
每次想到那個時候女兒的不安無助,他就想殺人。
喻清棠瞳孔驟然放大,心跳也慢了半拍,他快步來到喻盛身後,“什麼……意思”
“你走後,她患上了抑鬱症。”
“很多時候,她像是丟了魂,又像是人格分裂,有時候她連看到我和阿榆都會愣半天,似乎連我們都不認識了,等到她確認了我和阿榆的身份,又會莫名其妙地哭,時時刻刻都黏在我們身邊,一刻也離不開人。一個她在我們跟前扮演乖巧寶寶,一個在夜裡不安,寢食難安患得患失……”
一個個簡單的文字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把把鋒利尖銳的刀子,全部都精準地紮入了喻清棠的心臟。
痛意從心底蔓延,傳入了四肢百骸,喻清棠慢慢閉上了眼,腦海裡閃過一個又一個錦晏乖巧或無助的樣子。
“哥……”
劇烈的痛意襲來,喻清棠隻覺得喉嚨傳來一陣腥甜的味道,下一秒他的身體便不受控製的向前傾去,隨機吐出了一口濃稠的黑血。
“清棠!”
在喻清棠快倒下去的那一刻,喻盛上前一步將他接住了,他給喻清棠把完脈,臉色難看至極,“這兩年你又是怎麼過的,身體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沒等來回答,反而等來了接連不斷的乾嘔聲。
喻盛想說什麼,又看到了喻清棠耳鬢的白頭發,明明前幾天剛染過,可因為頭發長得快,發根處又露出了白色。
他的心再次被這一道白色刺痛,再看看地上喻清棠吐出來的血,喻盛心裡一時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對兩個孩子的心酸心疼。
他閉了閉眼,什麼話都沒說,扶著喻清棠去了洗手間,等對方洗臉漱口時,他說:“我剛給醫院打了電話,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
喻清棠一頓,“不用哥,我也學過醫,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樣……”
喻盛把手上的血跡洗乾淨了,一邊擦手,一邊說:“你了解我,我不可能把我的女兒嫁給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病秧子。”
喻清棠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了喻盛一眼,確認不是自己幻聽後,轉身就急切地往外走。
喻盛:“你乾什麼”
喻清棠:“去體檢。”
這個世界快完了,真的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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