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壘從小喜歡打架。
對打架這件事,他擁有比同齡人更多的熱情。
做完不多的農活後,農壘就會想著如何利用地形環境,如何虛張聲勢,如何壓迫敵人,如何發揮自己靈活的優勢。
他製作了仿造人體的木頭人,以其為假想敵練習搏擊。
小時候,這種事會得到許多孩子的追捧。
隨著年紀漸增,打架的朋友越來越少,大家有點時間就去翻土和種田,或者是到城裡找個活兒乾,甚至躺在田埂上曬太陽也好。
大家都說:“農壘啊,你該醒醒了。”
“你又考不進神學院,也沒能進到城衛軍,好好種地,攢點錢,娶個老婆,彆再胡思亂想。”
農壘一直沒能通過神學院考試。
他生下來就有病,經常咳嗽,偶爾還會胸口刺痛。所以父親一般不讓他做太重的農活,隻希望他能養好身體。
所以,農壘比同齡的農家孩子要更自由和輕鬆,他有大把時間可以在田野間奔跑和練習拳腳,磨練搏擊技巧——至少他自己覺得是這樣。
農壘就以武修士大師鹽久為目標。
他堅信自己一定會成為武修士,然後開始遊曆世界,與各種超凡者和怪物一決勝負,也拚生死。
可父親的去世,讓現實重擔一下落在他肩頭。
農壘不得不和其他農夫一樣,每天在田地裡忙碌,繁重的農活讓他很長一段時間再無他想。
就和其他人說的那樣,他腦子裡隻剩多攢點錢,將總是在雨天漏水的茅草屋修一修,能有餘錢買點酒,再和一個女人結為夫妻,就這麼生活下去。
隻有閒暇時,他還會再打打木頭人。
這種快樂簡單而純粹。
隨著田間勞動強度不斷增大,農壘開始頻繁咳血。為了治病,他花光了積蓄,卻被醫師告知說這種病目前難以根治,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複發。
這時水晶城開始招人,說那邊要找人照顧玫瑰園。
農壘背著木人過去了。
在新的城市裡,他一切重頭開始。
農壘將木頭人固定在破損的小屋外,他從不孤獨,因為他總是在和木頭人戰鬥。這在許多人眼裡,他就是一個怪人。
在第一次出城,他就遭到殺戮飛蝗襲擊。
農壘沒有立即逃走,他依靠隨身攜帶的一根木棍,成功擊殺了六隻飛蝗。
整個搏殺過程,早在農壘打木人時演練了數百遍。當他看著腳下的蟲子屍體,身體忍不住不停發抖。
值得的。
多年的練習都是值得的。
農壘捏緊雙拳。
他這一做法立即遭到了蝗群瘋狂報複,最終,農壘重傷不治死在了水晶城裡。
成為幽靈武士後,農壘對蝗群發起複仇。
多年之後,農壘已是水晶城知名的蝗蟲殺手,如果有誰需要通過蝗群出沒區,總會想雇他當保鏢。
在乾掉了第1萬隻殺戮飛蝗後,農壘放下了這段恩怨。
繼續殺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他對蝗群已經太熟悉,而重複單調的戰鬥已經不能給他帶來任何進步。
他需要新的對手。
於是農壘再一次背著木人上路,他一路來到鹽城的武修協會門外。現在他終於可以抬頭挺胸,成為這裡的一員,完成昔日的承諾。
新時代悄然來臨,卻將許多事都改變了。
農壘曾在水晶城與一位中年武修士切磋。
對方實力不俗,他贏得很艱難。
“你很強。”
武修士收手後說:“你應該成為一名執甲士,穿上最新的雙城甲,再裝配一把精良武器,你會比現在強得多。”
農壘表示,自己要成為武修士。
武修士沒有表示反對,而是問他:“要殺死一個超凡者,怎樣最快?”
農壘認真思索後說:“設下陷阱,出其不意偷襲。”
對方搖頭:“是用黑玫瑰。”
“殺手黑玫瑰是使徒平克曼大人培育出的禁忌兵器,也是目前最強的超凡玫瑰品種。隻要開啟殺手模式,黑玫瑰就能瞬間將十步以內的敵人擊殺。”
武修士抓起一根樹枝,朝農壘輕輕一指。
“就這樣,你已經死了。”
農壘驚愕:“無法抵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