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許可後,哈羅被出租屋暫時收留,蝸居於門口的一個快遞紙箱裡。
對此它倒是不在意。在外流浪時連紙箱子都沒有,尤其在冬天,這裡比街頭還是要暖和舒適很多。
入住當天中午,哈羅就叼著碗,正式向陸堯提出申請:“啟航者先生,我要求上桌用餐!”
“您的使徒都在桌上用餐,我是一名正式的塞柏拉斯,在冥界與使徒地位相仿,我要求獲得同等待遇。”
陸堯正在就著米飯吃土豆絲,被它這話嗆了喉嚨,趕緊接過伊莎貝爾遞來的水杯,灌了一口潤喉。
回過神,他看到哈羅已經被血騎士扼住脖子摁在牆上。
騎士毫無感情地說:“打擾大人用餐,該死。”
暴君也在一旁冷笑:“搞清自己身份,戰俘沒有資格提要求。”
哈羅努力張開嘴,還在申辯:“哪怕是俘虜,也有尊嚴。我要求獲得我應有的俘虜待遇……”
伊莎貝爾對牆上的地獄三頭犬說:“俘虜能得到什麼,是看勝利者意願。神明大人隻對自己人給予待遇,可惜你不是自己人。”
“……”
哈羅語塞。
血騎士請示:“大人,是否處死這條狗?”
“我不是狗!我再次聲明!”
哈羅激動地嗷嗷叫:“我是塞柏拉斯!我是冥界之門的看守者!”
血騎士的鐵指上移,將三頭犬上下顎死死鎖住,讓它的聲音變成嗚嗚哀鳴。
陸堯用紙巾擦了擦嘴:“你的要求我聽到了。不過權利和義務向來需要對等,尊重不是憑空給的,而是贏得的。”
“你幫蠶叢走這一趟,所以我允許你暫時在這。”
“但你要更好待遇,那就得表現出相應價值。”
哈羅聽得狗眼一轉,似乎想要說點什麼。
陸堯開口:“讓它說。”
血騎士鬆手。
哈羅落在地上,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您不是想要招攬途徑神國的幽靈嗎?我雖然不敢說有辦法,但我可以告訴您其中有哪些麻煩。”
“幽靈通過一個個世界的規則之力引導傳遞,會形成無形的規則通道,這一通道是在世界邊界之外。也就是說,幽靈哪怕途徑某一個世界,也僅僅會在世界外壁短暫停留,一觸即走,就像是一粒小石頭撞上一座山,立馬會彈開。”
它張了張嘴:“您想直接獲得這一批幽靈,是不可能的。”
“唯一可能的辦法,就是修改世界背後規則,將外部通道部分更改為經過世界內部,也隻有啟航者可以做到。”
“除此之外,還有時間製約。”
“幽靈們隻在途徑的世界停留片刻,通道時間無法改變。您最好考慮一下,將通道節點布置在一些能吸引挽留他們的地方,或許有用。”
談及自己深耕的領域,哈羅的語氣也變得自信沉穩。
“作為多年看守冥界大門的資深塞柏拉斯,據我所知,一旦幽靈進入冥界通道,他們大多沉睡或陷入朦朧恍惚的狀態。”
“縱使他們途徑您的神國,絕大多數也是毫無反應,能留下一個幽靈,那都是非常難得的意外了。”
這些情報的確很有幫助。
陸堯當即表示:“給哈羅一張椅子。”
之前還痛毆落水狗的血騎士端了一張塑料椅,放在飯桌角落。
哈羅昂首挺胸跳上凳子,對血騎士頷首:“感謝。”
享有了上桌吃飯的權力,哈羅反而變得拘謹起來。它舔了舔爪子,左看右看,有些猶豫吃飯的方式。
伊莎貝爾得到陸堯允許後,用公筷將每一道菜都給它盛了一點。
“嘗嘗看,這是小火做的。”
哈羅一臉感激:“謝謝您,伊莎貝爾小姐!”
然後它就將腦袋湊到盤子上,小口小口地啃咬和咀嚼,極其注意自己形象。
陸堯也再次拿起筷子。
使徒們用餐的方式和風格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