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宜清醒過來時,發現周圍已經大變樣。
昏暗燈光下,體育館的地麵和觀眾席上出現了七個大小不一的坑。草坪則是被翻卷得到處都是,前方最近的球門柱直接被連根掀起,變成了一團扭曲的大號鋼管。
地麵上躺著昏迷的白發小孩姚掣。
明仔則鑽進了燈中,吸取電力和熱量,正在緩慢恢複。
被封鎖的空間已經恢複了正常。
隻有十方白象還在咀嚼草坪,仿佛還沒吃夠。
伊莎貝爾雙手插在衛衣的兜裡,依舊那副一言不發的冷酷範兒。
“瑪麗小姐,廉貞星君呢?”宋詩宜問她。
“不知道,祂忽然就走了。”
宋詩宜快步過去檢查了一下姚掣的情況,確認孩子的生命特征正常,這才放下心。
她忽然反應過來:“我記得我被祂定住之前,有其他使徒來到這裡阻擊廉貞星君,那幾個不是保密局和執行局的成員。”
“是我同事。”
伊莎貝爾給出陸堯計劃好的答複:“我發出求援,他們就趕了過來。”
“是他們擊退了廉貞星君吧?”
“不是。”
伊莎貝爾堅持:“是祂自己消失了。也可能因為值消耗過大,覺得沒有必勝把握,所以暫時離開。”
這個回答有一定可信度。
宋詩宜沒有繼續追問:“不管怎麼說,這次多虧有你。如果沒有你和你的同事,我這次就麻煩了。”
“對了,之前我準備使用月矢,你讓我等等看,也是因為你的同事正趕過來?”
“不錯。”
關於這點,陸堯專門考慮過。
既然決定下場幫忙,那就要幫到一路通關。宋詩宜沒有必要去消耗自己,因為隻要使徒團隊抵達,就不缺她這點輸出。
那位廉貞星君不僅要軟禁宋詩宜,還要抓走同行的伊莎貝爾,這是不可接受的事。
既然開打,那就打到死為止。
陸堯向來是這態度,平時儘量克製和低調,但有時候實在避不開,那就重拳出擊。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絕不留給對方搞秋後算賬和報複尋仇的機會。
事實上,這次團戰陸堯最擔心的不是廉貞星君。
祂雖是北鬥之一的稱號神明,但處於虛弱狀態,又被舊神詛咒封印,要不是【畫地為牢】能力棘手,早把祂一頓收拾了。
隻要廉貞星君沒有更強的手段,那精銳儘出的使徒團隊就必然會獲得勝利。
陸堯更在意的是,委員會的援軍遲遲沒來。
有古怪。
“……委員會人手一直緊缺。”
宋詩宜一臉歉疚地解釋:“追查白象的事,隻是保密局和執行局的諸多任務之一。因為這一起事故並沒有直接造成人員危害,所以評級隻有e,如果知道有願力種,考慮到其危害評級至少在c。”
“而且我的情況比較特殊,不太容易陷入危險,即使被廉貞星君控製住,祂也很難傷到我。”
她說得含糊,相關信息似乎不便多說。
陸堯懂了。
委員會眼中,宋詩宜是【月神】。她本就是一個強大戰力,遇險時隻要喚醒【月神】就有反殺機會,生存麵上倒是不擔心。
伊莎貝爾問她:“廉貞星君是北鬥之一,為什麼要找南鬥?”
“這個……”
宋詩宜遲疑了一下:“南鬥主生,北鬥主死,這兩位啟航者的特性與能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廉貞星君要找南鬥,可能需要借助南鬥的力量,與姚掣進行剝離。”
她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孩子:“與北鬥不一樣,南鬥不依靠人類軀體作為代體,這也是南鬥特性使然。”
陸堯至少知道了,姚掣是廉貞星君能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關鍵,隻是不知道這回祂被乾掉後,能不能如祂狂言一樣複活。
伊莎貝爾說:“廉貞星君戰鬥時祂自稱不死,如果後續盯上我們,也是一個麻煩事。委員會後續能處理祂嗎?”
宋詩宜解答了這一疑惑。
“雖然北鬥由六星君組成,但依舊是稱號神明範疇,祂如果隕落,那倒是一件好事。因為這一個廉貞星君,應該是由於過去的事故問題,導致激進和失控。”
她非常篤定地說:“北鬥在委員會掌握中。隻不過這一次的廉貞星君出了些不明原因的意外,可能與姚掣這孩子有關,代體的狀況會影響星君的性格和傾向……下一次的廉貞星君會正常的。”
“如果真遇到廉貞星君,就請聯係我,或者立即求助委員會,祂雖然虛弱,但依舊非常危險。”
陸堯聽出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