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黃沙漫天的世界。
一名義蜥戰士急匆匆進入洞穴:“領袖,第六小隊遭遇了三頭不明儺怪,已失聯。”
“第九小隊確認全員陣亡。”
“第二小隊殲滅既定幼年儺怪時遭遇兩頭儺怪狙擊,已撤離和返回。”
西食從地上的藥莆邊起身,身上綠光漸漸隱去。它橢圓眼睛裡褐色虹膜微微收縮,眼神裡既有疑惑,也有擔憂。
儺怪群最近變得暴躁和瘋狂起來。
它們開始了積極而又有針對性的攻擊。
大儺的智力和頭腦並不差。
在和敵方周旋交戰中,西食明顯感覺得到,對方在成長,經過長期的吃虧後跟上了自己的戰略節奏。
義蜥戰士們到處遊獵和以戰養戰,大儺就定點布防。儺怪如今已經開始做偽裝和埋伏,故意以幼年儺怪為誘餌,引誘義蜥戰士前去,從而進行伏擊。
西食如今唯一牢固的優勢就是主動權。
因為義蜥一族徹底轉型,以遊獵方式生存,在生存領域上比要緩慢孵化下一代的儺怪需求更小。
巨魔的加入,也讓義蜥一族有了後方的休息與緩衝之地。
風暴部落的態度很明確,它們主打一手後勤和輔助,前麵戰場上由蜥蜴戰士們頂著。
那群喜歡大吼大叫的蘸醬怪人,可不是外貌看起來那麼愚昧。
隨著義蜥戰士們持續出擊,以及外籍戰士越來越多,戰線進一步拉長和擴大,儺怪們戰略上徹底淪為守勢。
但最近幾年,它們忽然調度頻繁,到處尋找義蜥們的據點,不遺餘力地瘋狂出擊。
這絲毫不影響儺怪的固有布防。
儺怪的數量增加,讓西食和指揮官們感覺到了巨大壓力,也威脅著義蜥一族本就不多的輾轉空間。
如今擺在麵前的,是一個必須要接受的事實。
儺怪也有增援。
或許是大儺征服了其他同類,也可能是其他大儺派來了儺怪。
但不論哪種情況,敵人戰力都是在持續增長,戰局形勢正在變得越來越不利。
根據小隊收集到的最新情報,儺怪群數量已經達到了700頭,大量從未見過的儺怪出現,它們對義蜥小隊造成極大麻煩,導致戰士們傷亡率大幅度提升。
旁邊的指揮官王烈忍不住開口:“領袖,不管怎麼說,4萬戰士對上700頭儺怪,劣勢在我。必須儘快戰略轉移了,繼續這樣下去,我們的戰士和族人都隻會白白犧牲……”
另一名指揮官母墾則說:“我認為,要先搞清楚敵人是什麼情況。這一點對於日後決策至關重要,否則我們貿然大規模轉移,反而可能落入敵人的圍獵圈套。”
王烈嗓門高了起來:“照你這麼搞,隻有原地打轉!必須做出改變,才能應對敵人的改變。”
“不能著急。”母墾堅持:“沒有足夠的情報,我們必須沉住氣。”
兩名指揮官都看向了這裡最高領袖——沉默地在收集草藥,將其烘乾的西食。
良久。
西食拍了拍爪子上的碎屑:“兩位,不要忘記,最初我們隻剩幾百人的時候,照樣可以與近三百頭儺怪周旋。現在我們練就出了自己的可靠軍隊和勇敢戰士,又有什麼好怕的呢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接壤帶,更容易被各方盯上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儺怪。”
“著急的應該是它們,而不是我們。”
“我們要堅持自己的優勢,堅持我們打我們的,它們打它們的,看誰先受不了。不論儺怪有多少支援,我們自己不能先亂了陣腳。”
西食發話,兩位指揮官也平息了爭端。
“領袖,那我先去征兵。”王烈性格一向風風火火,當即表示:“我們需要更多的戰士,必須進行儘快訓練,才能補上前方的缺口。”
“還有後勤方麵。”母墾也說:“我們需要更多更分散的據點,我建議進一步增加農墾人手,將族人繼續分散和往外側遷徙,以作為應對新形勢下的長期戰略。”
西食對兩位夥伴是絕對相信的。
王烈專注於練兵和指揮戰場,母墾更多精力用於經營後方,保持後勤穩定,它們都是一次次大戰檢驗過的優秀指揮官。隻是性格和專精使然,它們有不同的衡量角度。
就在它們進一步討論具體對策時,又一名戰士匆匆乘風而來。
“首領,兩位指揮官,西索回來了!!”
義蜥戰士興奮地說:“它帶回來了第一批來自堯族文明的武器!各種各樣的都有!”
西食大喜:“走,去看看!”
……
傳聞西索抵達了遙遠之地的神界門扉,得以進入昆侖。在裡麵,它得到了西王母大人神諭,說讓義蜥一族在飛躍區建立據點,以方便後方堯族文明向這裡進行定向支援。
西食記得西索,那是一個年輕的義蜥戰士,隻是它的戰場是在虛空中尋找通往昆侖的路。
送彆時,西食問過它。
“你知道你要付出什麼嗎”
“知道,首領。”年輕的蜥蜴人說:“可能我將窮極一生也無法抵達西王母大人所指引的地方,也可能像是飛蛾一樣死在途中。”
“即使如此,你也依舊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