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雲宮,三層包間內,隨著彼此的試探升級,包間內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此時監控室內坐著的男人同樣盯著這一幕。
“發哥,如果他不上路,怎麼辦?”身後的年輕人彎下身小聲問道。
“還能怎麼樣,剛死一個副局長,難道還想死一個嗎?”那個叫發哥的男人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通知下麵的人,盯緊了,隻要這小子來就給他上正常的,還有那個妞,把她叫過來,我要審審她。”
“明白。”
手下嘴角露出笑意,立刻明白了老大的意思,所謂的審,根本不是語言上。
這裡比官場更加黑暗,這些做小弟的都想得到上麵的賞識,隻有達到一定的位置,手裡才有權力和資源。
三層包間內,梁秋的手抓起紫色卡片,他看著對方,對方同樣在看他。
他並沒有丟掉,而是笑了一聲,“這麼好的事,怎麼會不接受呢!”
男人同樣笑出聲,“謝了,梁局。”
他這個時候才點出梁秋的身份,一語雙關,一是告訴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二是提醒對方,他能得到這樣的好處,也是因為副局長的身份,得了好處,自然就要替他們做事,當然現在還無法完全信任對方。
“紫色!”
梁秋的手指來回轉動那張紫色卡片,“上麵呢?金色?還是其他顏色?”
“那就看梁局您的態度了,隻要態度好,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無上雲宮,男人的天堂,上麵自然就是天堂的世界。”
男人笑了一聲,看著梁秋,說到這種程度就已經可以了,必須把握好分寸,有些事懂得都懂,關鍵就是看他上不上道。
“有點期待。”
梁秋起身,茶喝得差不多了,但是並不急,他還要等梁豔,希望能從她身上問出一些線索,這麼大的娛樂城,如果說沒有毛病絕對不可能,從他上樓就有人盯著,僅僅是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必然是有問題無疑,但是一直可以相安無事,那問題就變得複雜了。
一件違法事物可以長期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必然是有一些人或者勢力在保護著這裡,否則根本不可能。
“我送送領導。”
這已經是第三種稱呼,從客人到梁局,最後是領導,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
“不用,我也不算是什麼領導,副局長而已,在淩平市一捏一大把。”
“那不一樣。”
男人麵帶笑意跟在梁秋身後,“領導在我們眼裡也不一樣,您是大領導。”
“好吧,那我就信了。”
梁秋從台階向下走,那個人一直送到停車場,看著梁秋的車子遠離,這才長出一口氣。
“喂。”
男人的喘氣聲很重,通過對講機明顯能聽到女人的叫喊聲,不用想也知道在做什麼。
“發哥,那個家夥打發走了,還算上道。”
“知道了。”
那頭不耐煩地掛了,四層的監控室內,梁豔正在遭受折磨,她隻能忍受,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些男人根本不把她當人看,無論對方使用什麼惡劣的方式對待自己的身體,或者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她隻能默默承受,這就是她的人生,原本可以很好,但是隨著父母離婚,後來母親帶著她改嫁,噩夢也隨之開始,繼父就是個禽獸,她想過死,但是沒有勇氣,隻能逃離,對於一個沒有生存能力的年輕女孩,她遭遇了愛情欺騙,她深愛的男人將她賣給其他男人,那一刻,她徹底絕望。
人生的苦難,嘗得多了,可能就不苦了。
無上雲宮一側,梁秋坐在車裡抽著煙,他不時地看向手機,終於熬到了五點。
大街上,除了幾個出早攤地,難得能看到人影,這時梁秋忍不住地朝著門口看去,不斷有車子從裡麵開出來。
“哥,在哪呢?”
梁豔從裡麵出來,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她並沒有忘記和梁秋之間的約定,哪怕是生活滿是苦難,依然還有那麼一絲光可以照進她的心裡,就是這位幫過他的男人。
“車裡,你出來之後過路左轉一直走,然後就能看到我。”
“好。”
梁豔出現,梁秋按了一下喇叭,然後落下車窗,車子裡的煙氣重了些。
梁豔披散著頭發,滿臉的疲態,上了車沒有說話,“能給我支煙嗎?”
“不是什麼好東西,儘量少抽。”
梁秋嘴上說著,還是拿出一根遞給了梁豔,順勢拿出從無上雲宮帶走的紫色打火機。
梁豔靠近,那一瞬間,梁秋看到了她臉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