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副書記秘書曾戍臉上的肉明顯抖了一下,他意識到梁秋是故意的,雖然對方說得很快,但是他做秘書這些年養成的記錄習慣,還是快速寫在紙上。
“喂。”
曾戍想確認一下,畢竟是吳書記交代的事,不能有任何的差錯,但是電話那邊直接掛了。
“有種,等著。”
曾戍咬緊牙,確實沒想到一個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敢不給自己麵子,想整他太容易,隨便找個機會在吳書記麵前說他點不是就夠他喝一壺的,但是他不會這個時候發作,而是等時機,必須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後果有多嚴重。
曾戍看了一眼,這時努力回憶剛剛電話裡說出的,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他不敢耽誤,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這時吳剛已經從辦公室裡出來,曾戍看到連忙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吳書記,剛剛市公安局的梁副局長打電話過來。”
“位置記清楚了嗎?”吳剛問道,此刻麵無表情,這時恰好走到窗戶前麵,吳剛扭頭向外開去,雨還在下,這該死的雨,還有那個該死的凶手。
“都記清楚了,領導,一會十點的會議要取消嗎?”曾戍試探著問道,吳剛作為市領導出席,屬於特邀嘉賓,但是很明顯現在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找個理由推掉,本身也不重要,去那個地方。”吳剛的心思都在發生的命案上麵,但是沒有說的那麼直接。
“好的,領導。”
曾戍的餘光偷偷看向吳剛,他能通過吳剛臉上的表情猜測出問題的輕重,畢竟在吳剛身邊這麼久。他看了一眼快速移開,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吳書記表情如此凝重。
曾戍心裡也納悶,到底出什麼大事了!
曾戍快速發了通知,措辭很簡單,吳書記有其他會議無法正常參會請諒解。
對付很快回複,說了一大通,無非都是領導工作繁忙之類的客套話,雖然是吳剛放鴿子,但是沒人敢說他的不是,這就是權勢。
曾戍隻是看了一眼,陪著吳剛從電梯向外走,提前將車子開到門口,連忙下車,護著吳剛走向車子,最後返回駕駛位,按照記錄的地址一路過去。
酒吧一側,天徹底亮了,這時圍觀的人群大多已經散去,警方的警戒線沿途拉開,巷子口的位置站著幾名身穿警服的年輕警員。
曾戍提前下車,撐開雨傘,確定一會下車的時候不會淋到,這才緩緩打開車門。
“領導,慢點,小心地上有水。”
吳剛深吸一口氣,他對曾戍的表現很滿意,細心能做事而且對自己忠心,他下了車朝著警戒線走過去。
“站住,警方辦案,閒人勿近。”
這是很正常的,附近執勤的附近派出所的輔警,看年紀也就二十三四左右,並不認得吳剛。
“這位是市委的吳書記。”曾戍壓低聲音,狠狠地瞪了剛剛那個人一眼,“讓你們負責人出來。”
“領導請請稍等。”
輔警緊張的說話頓時有些結巴,確實沒想到來的是大領導,他連忙從一側進去快速朝著裡麵跑去。
“朱隊,外麵來人了,說是市委的武書記。”輔警一時緊張說錯了,剛剛聽得也不是很清楚。
“吳剛!”
朱武眉頭微皺,他立刻反應過來,不過還是有些意外。
出了命案,吳剛身為政法委書記重視也符合常理,冒著大雨親自到場,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正常情況打一個電話就可以,吳剛的出現說明他對命案很在乎,一定是想到了八年前的雨夜屍案。
“你們繼續查,查仔細。”
這是二次搜證,刑偵支隊擴大了搜索範圍,這場大雨對現場破壞極其嚴重,加上凶手極其小心,命案現場留下的證據幾乎是零,附近的攝像頭大多都已經損壞,破案的難度可想而知。
“吳書記,這麼大的雨,您怎麼親自過來了,這種案子交給我們刑偵支隊就行。”
“路過,聽說有命案,過來看看。”
吳剛麵無表情,此時屍體已經從懸掛的位置弄下來送回市公安局,初步斷定死因是窒息,屍體脖子的位置明顯有積壓的痕跡。凶手控製住死者之後,手死死按住死者的脖子導致窒息死亡,但是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信息,肯定帶了手套。
“凶手將死者宋寬固定在這個位置,這時雙臂的位置,頭部在這,雙手手心被釘子刺穿,臉上帶有死神麵具。”朱武說到這裡停下,他注意到吳剛的表情,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經曆過八年前的雨夜殺人案,很自然地就會想起來,手法幾乎是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