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陳翀才真正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以他在黑淵壁壘多年來積累下的威望與人脈,哪怕他真的做了這些事情,隻要不能辨出信件的真假,他最多也就是引咎辭職罷了,並不會對他造成太過致命的影響。
而左清寒這套組合拳,不僅在旁人的眼裡坐實了信件的真實性,甚至還順帶將安德烈這個唯一證人的死也安在了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百口莫辯。
“左議長,你不要以為你已經贏了!”
看著從大門快速湧入的警衛部隊,陳翀的眼中劃過了一絲寒芒。
隻見他雙腳猛然在地上一蹬,蒼老的身軀騰空而起,撲向了身後不遠處的窗戶。
身為黑淵源力學院的院長,在源力修為方麵陳翀自然也不會落下分毫,即使已經年逾七十,也遠遠不止在座的這些普通人可以及得上的。
除了……
眼看陳翀的身影即將破窗而出,一個通體漆黑,帶著小醜麵具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陳翀的身前,一把抓住了陳翀的手腕。
“黑王大人,這都是革新派誣陷的,你是知道我的,我怎麼可能……”
陳翀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漆黑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前額之上,整個頭顱頓時爆散而開,形成了一朵紅白相間的詭異花朵。
“匪首已伏誅,由左議長暫代黑淵源力學院一職,還有什麼事情嗎?”
黑王伸手拽起了窗邊的窗簾,擦了擦身上被濺到的紅白之物,聲音中透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疲憊。
整個會議室裡邊頓時安靜的連一根針掉落地麵都能聽的出來,所有議員和隊長們都將敬畏的目光投向了那黑色的身影。
這三年來,黑王儘管脾氣越來越怪異,但實力確是以幾何級數飛快的上漲。
陳翀雖然實戰能力不佳,但怎麼說也是一位將源力修到了化意階段的絕頂高手,在黑王的手上竟然沒有走過一招,黑王如今的實力可見一斑。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以後這種事情,左議長全權處理就好,不用通知我了。”
黑王擺了擺手,轉頭剛準備離去,卻被左清寒開口留了下來。
“黑王大人,那不知我先前跟您提出過的議案……”
左清寒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黑王直接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
“你說了算就好,彆煩我。”
說完,黑王的身影便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弧光,消失在了會議室之外。
“各位都已經聽到了。”
左清寒得意的緩緩挺直了在黑王出場之後,便一直彎下的腰部,將u盤從接口上拔了下來,隨手揣入了懷中。
“接下來這大刀闊斧的改革,可必須得得到在座各位的支持啊……”
另一方麵,並不知道自己的離去在黑淵壁壘掀起了軒然大波的辛可可一行人在一路疾奔之下,已經徹底離開了黑淵壁壘的直屬範圍,搭乘上了前往新魔都的便車。
在一輛重裝卡車的後廂之中,辛可可一行人正半躺在車廂的地板上,包紮著先前麵對食鐵獸時所落下的傷口。
在他們的對麵,一位身材壯碩的商人半倚在沙發之上,一邊大口大口的扒著飯,一邊對著辛可可吹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