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深紫色的菱形晶體完全沒入吳時體內之後,司晨再度對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退回了四人的行列。
緊接著,站在他身旁的司午踱步走了出來。
“主上,也該是時候回來了,墨族的大家離不開您的指引。”
說著,司午對著吳時用力一揮衣袖,一個與先前司晨的晶體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顏色從深紫色轉成了深紅色的古怪晶體從他袖口之中飛出,再次射入了吳時的胸口。
吳時剛從先前那古怪的記憶之中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多想,便再度陷入了另外一段記憶之中……
“阿午啊,我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一個衰老的章魚人半臥在床榻之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知什麼武器在它的胸口處貫穿而過,留下了一個比碗口還大上一圈的貫穿性傷口。
原本這種傷口對於墨族人而言,並沒有什麼大礙,隻要稍微運轉自身的生命力,便可以輕易的恢複。
但這位老者顯然已經油儘燈枯,連這點生命力都已經徹底擠不出來了。
“不要啊薛老大,你就這麼走了,誰還能有足夠的名望和實力來統領我們義軍……”
司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跪坐在床榻之前,哭嚎道。
“哎……”
聽到司午的話語,薛老大慘笑著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
“自從簾影平原一戰之後,我們義軍便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勝利機會。”
“即使我還活著,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不過,如今墨界早已岌岌可危,但墨主卻依舊沉湎享樂,不思進取,隻要他依舊如此,我們義軍便會如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薛老大正說著,帳篷之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爭執聲,隨後,一個下人模樣的少年從帳外衝了進來,對著薛老大深深的鞠了一躬。
“薛老大不必如此喪氣,隻要薛老大信得過我,我有把握率領著義軍殺出重圍,從那昏君的手下救下墨界!”
“不好意思,薛老大,他衝進來的速度太快了,我們來不及攔他!”
門口的衛兵們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將那少年強行按到了地上。
“救救救,就你個低等族類還想救墨界!”
“要不是看在你多少也算是義軍的一員,光你這行為,就足夠你死上十次了!”
司午的心情本就不好,被這少年這麼一打岔,頓時氣上心來,扭頭對著那少年一通數落。
“我說的都是真的,現在義軍的形勢其實還不算太糟,在我的家鄉,曾經有位驚才絕豔的大人物曾經麵對過比這困難數十倍的狀況,但他最終依舊憑借著獨特的軍事戰術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事到如今,聽一下也不會浪費你們多少時間的不是嗎!”
少年努力掙紮著說道。
“咳咳……”
躺在床榻上的薛老大眼裡閃過了一絲精光,勉力伸出了右手,對著衛兵們擺了擺。
“罷了,你們先退下吧。”
“在我離開之前,聽聽這年輕人的想法,或許也不錯……”
於是,那少年站在帳篷之中的戰術地圖前,對著薛老大開始侃侃而談。
這一談,便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