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艾爾文被抬下場後就直接在東麵選手區域的一頂帳篷裡進行緊急的救治,公主奧妮安第一時間就拉著自己的老師皮洛趕到了,嵐姻也是緊隨而至。當時屋裡還有幾位黑衣執事,幾人一看皮洛大師到了,也就鬆了一口氣,畢竟這種傷及內臟和神經的魔法傷害,皮洛大師處理起來總比他們幾個遊刃有餘的多,再加上公主也在,自然就識相的退了出去。
然而事情沒這麼簡單,皮洛大師仔仔細細檢查過後,發現所謂魔法傷害隻是有些負麵狀態的魔法在艾爾文體內亂竄罷了,那都是小事。而艾爾文內臟和神經的受損是由大量的物質元素瘋狂湧入造成的,這就像是有人拿著吸管插進他的器官和神經裡拚命吹氣一般。
“幸好這小子能將那股能量轉成魔法,再晚一點,他自己就變成物質能量。”皮洛大師歎了口氣道。如果艾爾文能聽到這話,估計打死他也不會這麼膽大妄為的。
“老師,那他現在怎麼樣了?”奧妮安關切的問道。
嵐姻知道皮洛大師的身份,不好貿然上前去看艾爾文的傷勢。再加上她和這兩師徒不熟,對奧妮安更是頗多敵意,自然不方便開口問。
“哼,得虧是遇到了我老人家,不然估計躺個半年一年的也好不了。”皮洛大師白了一眼還在暈著的艾爾文,沒好氣道,說罷給公主使了個眼色。
奧妮安很快反應過來,從胸前掏出一個精致的壺形吊墜,吊墜裡流淌著赤金色的液體,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顆鑲著金芒寶石的吊墜呢。
皮洛大師從公主手裡接過那顆吊墜,但是才擰開壺嘴就麵露肉痛之色。“唉,你這小丫頭倒是一點也不心疼,這可是用春賴狐的骨髓熬得魔藥啊,幾年下來才能熬出來這麼點,我可是留著給你以備不時之需的,你倒好,想也不想拿出來了。”皮洛大師埋怨道。
“春賴狐?那可是難得一見的魔物啊。”嵐姻暗想著。她在特拉勒底山裡也隻見過幾次,隻有在初春時節,這種罕見的黑尾白身狐狸才會出來尋找交/配的伴侶,一年就露麵這麼一次。一旦遇到任何風吹草動,這種魔狸就會機敏的躲進深山裡,再也尋不得蹤跡了。這種魔物可以幻化成各種生物,即便再優秀的獵人也無法捕捉。
嵐姻知道春賴狐的骨頭是極品的魔藥藥引,但是到底如何熬製她也不清楚,她心想這種艱深的魔法藥理也許得去問她的老師菲玥大師了。
“哎呀,老師您彆心疼了,救人要緊,救人要緊。”公主一邊心下著急,一邊又是嘴上撒著嬌安慰道。
皮洛大師看著那赤金色的液體,“唉”的一聲歎息,狠狠心將瓶身側了過來,那液體滴下來的一瞬間,皮洛大師另一隻手張開來施法,嘴裡念著複雜的遠古魔法。
竟是連奧妮安和嵐姻這樣魔法奇才也根本聽不懂皮洛大師在念叨什麼,兩人皆是瞪大秀目望著那奇異的景象,滴落的液體在下落中分出好幾道細絲,再而細絲成網,然後像蛛網一般在艾爾文的胸口張開,一團團金色的蛛網在艾爾文身上各處鋪展開,然後從皮膚滲透了進去。而後隻聽得艾爾文在昏迷中低低的呻吟了幾聲,依舊是蹙著眉,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皮洛大師望著這兩個女子心有所牽的模樣,再看了一眼這昏死過去的年輕魔法師,不禁覺得好笑地搖了搖頭。
“我說,雷薩家的小丫頭,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小子啊?”皮洛大師笑著打趣道。
“皮洛大師啊,方才公主殿下可是和我一起去救他的,這可是幾萬人都看見的,現在可是連春賴狐的骨髓的用上了,照您這麼說,公主殿下才更是喜歡這個小子吧?”嵐姻伶牙道。
奧妮安臉上閃過一絲緋紅。
“你倒是和你那個師傅一個樣子,嘴上一點虧都不吃得的。”皮洛大師倒也不介意,依舊笑著。嵐姻的老師──菲玥大師,比皮洛大師小上快二十歲,自然也算是皮洛大師的半個學生,所以皮洛大師說起話來自然是前輩說晚輩的口吻。
“咯咯,大師你可彆拿輩分來壓我,我也是實話實說嘛,艾爾文是我朋友,我救他很正常啊,倒是公主殿下,你同他萍水相逢,你救他做什麼?”嵐姻望著奧妮安笑著問道。
“噢?嵐姻姑娘,你說你和他是朋友?本公主怎麼聽人說,他前一陣差點被你殺了?你這一會殺人一會救人,也是有意思是的很嘛?”公主也是輕笑起來,“至於我救他嘛,也是看他年輕有為,為帝國救下一位頗有潛力的魔法師,有什麼不可以嗎?”
就在兩女爭鋒相對的時候,斐烈伯爵和費提墨教授到了。這兩人本來都沒來看比賽,艾爾文的比賽一結束賽委會就立馬派人去把這二人請來了。
“我當時誰的學生呢,原來是你這小斑鳩的學生啊”皮洛大師笑看了一眼剛進來的費提墨,而後意味深長的看著斐烈伯爵。
斐烈伯爵倒是波瀾不驚,徑直到內間去看艾爾文的傷勢。
“老師,你怎麼在這裡?”費教授倒是沒想到他這老師也在這裡。
“我能怎麼辦,喏,我教的那傻丫頭,非得拉著我來救你的沒用學生。”皮洛大師苦著臉道。
奧妮安公主被自己師父打趣,羞著臉偏過頭去假裝沒聽見。
費提墨暗自咋舌,他自然是看見了帳篷裡的嵐姻,又聽到皮洛大師這麼說,暗自有些得意,“意思公主對我這學生也有那麼點意思?艾爾文這小子豔福不淺啊。”
“老師,那我那學生怎麼樣了?”費提墨麵露擔憂,趕緊追問道,心裡卻想著皮洛老師在這裡,應該問題不大。
“你這學生也是個死要麵子的貨,為了贏差點連小命都搭上了。”皮洛大師臉色沉下來,“要不是公主那小丫頭大方,用了那春賴狐骨髓熬製的魔藥,他沒個三五年能起得了床?”
斐烈伯爵仔細檢驗了一遍艾爾文的傷勢,他感受到艾爾文千瘡百孔的內臟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恢複,隻差點皮外傷了。他聽得皮洛大師這麼說,暗自驚心,沒想到公主殿下這麼惦掛自己這兒子的性命,要知道春賴狐骨是皇宮裡也找不到幾根的稀有之物,況且還得魔藥大師才能熬製的出來。
“都怪我平時教導無方,今日真是多謝公主殿下慷慨相贈,多謝皮洛大師出手相救。”斐烈伯爵對著公主和皮洛大師鞠躬行禮,麵露感激之色,對他這樣不以世俗為念的人來說,能這般就表明是由衷的感謝了。
費提墨也是慚愧地低下頭表示自己教導不力。
“伯爵大人不必掛懷了,這魔藥再金貴也不如人的性命金貴,能救下艾爾文就是物儘其用了。”公主笑著說道,“至於老師嘛,他也是嘴上說說,他肯定也想把這個年輕有為的魔法師救下來的,對吧,老師?”
“哼,小丫頭你擔心這小子就直說,少給我臉上貼金。”皮洛大師沒好氣道,他一生帶過多少弟子,然而就拿公主這個小丫頭一點辦法都沒,什麼事都由著她。
嵐姻趁著眾人說話之際,自顧自的走到內間,給艾爾文查看起傷勢。不禁驚異於艾爾文的傷勢如此恐怖,雖然內臟和神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聰慧如她自然能推斷出當時受傷時的傷勢如何。
“他這練得什麼魔法?上次就差點要了他的命。。。”嵐姻不禁嘀咕了一聲,這也是她一直好奇所在。
在外間的幾人自然也是聽到了這聲嘀咕,這也正中公主下懷,她其實也十分好奇艾爾文今天在比賽中展現出來的魔法。
費提墨抬了抬眼,轉而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而斐烈伯爵就當是壓根沒聽見一般。皮洛大師看了看這兩人的神色,也大略懂了一二。
斐烈伯爵見艾爾文傷勢已經止住就和公主等告了歉回府去了,皮洛大師和費提墨好些年沒見了,兩人往外走著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當年往事。帳篷裡就留下公主和嵐姻兩人。
嵐姻也不和奧妮安鬥嘴了,從腰間拿出一個精致的魔藥瓶,仔細地給艾爾文皮膚上的傷口上藥。水藍色的魔藥在縱橫的血痂上來回流淌,傷口很快就開始愈合。對於魔法造成的外傷,嵐姻醫治起來可說是輕車熟路,畢竟眼前這人不久前才吃過她的劍陣。
奧妮安看著嵐姻輕柔的動作,又看了眼艾爾文蒼白的臉龐,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長得倒是不錯的樣子,還有些嬰兒肥,原來嵐姻姑娘你喜歡這種書卷氣的娃娃臉。”
嵐姻聞言笑了出來,“殿下,你可彆被他的樣子騙了,這小子一肚子壞水,風流得很。”嵐姻看了一眼奧妮安,話鋒一轉“所以啊,殿下你要是看上他了,可得當點心呢。”
“嗬,在這給他細心上藥的是你,又不是我。怎麼又倒打一耙了?”奧妮安好笑道。
“嗬,那春賴狐骨髓的魔藥,又不是本姑娘拿出來的,公主殿下,到底是誰在倒打一耙?”嵐姻毫不示弱的說道。
就在兩人在艾爾文床前,一左一右,誰也不搭理誰的時候,萊梧從外間進來了。他看著這異樣的畫麵,眼珠子瞪的差點掉下來,感歎自己和艾爾文比,還是太弱雞,太弱雞了。
嵐姻冷眼瞪了一眼一臉尷尬的萊梧,把魔藥瓶狠狠地往床頭櫃上一“放”,徑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