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嗯。。。”艾爾文一時語塞。
“這次又想怎麼狡辯?”嵐姻好笑地看著艾爾文。
“狡辯什麼,摟就摟了唄,大不了讓你打一頓,反正我都習慣了。”艾爾文無奈道。
“哼,你也就這點膽量。就會偷吃占便宜,從來不敢承認。”嵐姻故作恨恨道。
艾爾文做賊心虛,不敢反駁。
“我餓了。”嵐姻沒好氣道,四下張望起來。
艾爾文怔怔看著嵐姻,他原以為嵐姻會再多罵幾句的,甚至自己的皮肉又要遭殃了,沒想到嵐姻這麼輕巧的放過他了。
嵐姻隻當是沒看到艾爾文在看她。
“這麼多吃的呢?你想吃什麼?”艾爾文也是張望起來,“我好像也沒吃晚飯,是有點餓了。”
本來艾爾文是打算邊走邊吃的,然而在嵐姻的堅持下,兩人隻得找了一家地段熱鬨的小酒館坐下來吃。帳篷裡都坐滿了,他們兩個隻得坐在門外了。艾爾文看了眼那臨時搭建的粗木桌椅,搖頭歎了口氣。嵐姻安慰說靠著長街,氛圍好。
好在上菜的速度還算不錯,艾爾文已經大快朵頤起來了,嵐姻倒是有些意興闌珊,有一筷沒一筷的吃著,時不時望著街上來往人群出了神。
“你要來這吃的呀,”艾爾文埋怨道,“現在又不滿意了?”
嵐姻像是沒聽到艾爾文的話一般,依然入迷地望著那斑斕夜色。不知為何,她又想起前幾日和父親吵架的場景。當日嵐姻毫無顧忌的衝出看台救下重傷的艾爾文,回到家之後,雷薩親王就與嵐姻大吵一架。
“你和斐烈家那個小子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至今嵐姻想到父親當時的語氣都感覺有點不寒而栗,她從沒見過父親臉上有那麼陰寒的表情。
“為什麼?”嵐姻把眼睛瞪回去。
“沒那麼多為什麼!”雷薩親王吼道。嵐姻當時被嚇得不輕。
“就因為斐烈伯爵肯定是不會投向父親您這邊的,所以我和艾爾文就不可能嗎?”嵐姻歇斯底裡地吼道。
“你可以這麼想。”雷薩親王沒好氣道。
“父親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我連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權力都沒有嗎?”嵐姻強忍著不想讓眼淚落下來。
“為父就是對你一直太縱容了,才能讓你現在對著我都可以大呼小叫的了。”雷薩親王語氣絲毫沒有軟下來的意思,“你現在看看你自己,還有點王府小姐的樣子嗎?”
“那這個王府小姐我不當了,總可以吧?”嵐姻恨聲道。
“噢,你說不當王府小姐就不當了。那你平日裡那些錦衣玉食,一擲千金的生活哪裡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雷薩親王怒道。
嵐姻被父親這麼一說,氣勢登時軟了下來,一隻手捂著嘴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撲簌而落。
“好了,彆哭了,”雷薩親王看著嵐姻梨花帶雨的模樣,語氣才軟下來了,“其實除了你方才所說,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嵐姻抹了抹眼淚,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
雷薩親王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能同你說。但你要記著,你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你要是逼的為父來動手,那他的下場隻怕會很慘。”
嵐姻想到這裡,不禁黯然,打算先不想這些了。
艾爾文看著嵐姻,猜不到她在想什麼,拿起小瓶的梅子酒喝了一口,也不言語。
“艾爾文。”嵐姻輕輕喚了一聲,臉還是望著街外。艾爾文很少聽到嵐姻這麼喊他。
“怎麼了?”艾爾文有些不安地看著她。
“等枕劍會結束了,隨我一起去緬因省好不好,”嵐姻回過頭來笑看著艾爾文,“到時候我們帶上幾大箱子金銀細軟,先呢往北橫穿過庭霄帝國,再跨過特拉勒底山脈,到北方去轉一圈。我聽說呢,北方有個幅員遼闊大帝國,先去那玩上個幾年。最後呢,我們再往東出海,傳聞那愛伊蒂尼海,是陰陽相隔的戀人用眼淚滴聚而成的,一顆一波瀾,生死儘汪洋,嘖嘖,聽著就讓人唏噓感歎啊。在那水天一色的洶湧大海裡冒險,每天一醒來,不是海,就是天,你說好不好?”
艾爾文聽得愣住了神,一時間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嵐姻看著艾爾文不知所措的樣子,歎了口氣,笑著說道“嗬嗬,小混球,我同你開玩笑的,怎麼樣?是不是嚇到你了?”
艾爾文滯在那,猛喝兩口梅子酒,靜靜地望著嵐姻。他當然知道嵐姻不是在開玩笑的,&nbp;隻是在想為何她忽然這麼說。
嵐姻看著麵色凝重的艾爾文,一展笑顏,“好啦,彆想啦。好好準備比賽吧。天色有些晚了,我先回去了。”
艾爾文“嗯”了一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嵐姻走出半步後,還是轉過身來,笑看了艾爾文一眼。艾爾文本想站起來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再抬眼望去時,嵐姻已然走遠了。
艾爾文望著嵐姻的背影,回味起嵐姻方才的笑容,竟有一絲哀婉,怔怔想道“從沒見她這樣子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嵐姻邊走著邊覺著眼前有些氤氳了,喉嚨裡堵得慌,周遭的喧鬨越發襯著內心的平靜。“小混球,你擋得了一時,能擋得了一世嗎?”想到這裡她不禁淒笑起來,歎了一聲“要知道有很多事,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那晚,艾爾文回到住處後,在床上翻來覆去,反複回想著嵐姻那抹笑容,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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