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的族人盛了兩大瓶的魔藥送了過來。女首領把這兩瓶魔藥交到了艾爾文手裡。
艾爾文有些奇異地望著她。
女首領笑著表示這是她一點小小的心意,她是擔心萬一艾爾文和奧妮安也遇到了那魔龍,中了它的詛咒,有這些魔藥在,可保身體無虞。當然,艾爾文大致猜測是這麼個意思,畢竟有一半是靠手勢在交流。
他拿起手上這兩個瓶子看了兩眼,“這不是裝紅酒的瓶子嗎?看這豹人部落的樣子,應該是沒這個技術弄出玻璃瓶子的,那這玩意哪裡來的?莫非這廣邈的密林裡還有人住呢?”
於是他就問了女首領這瓶子哪裡來的,女首領說是在森林裡撿到的。而且按她所說,這東西還挺常見的。
“那看來葵傾所謂的人跡罕至,也沒那麼誇張嘛。”他心想道。
艾爾文懷裡的那兩大瓶魔藥,雖然都塞了木塞,但裡麵那怪誕的氣味還是止不住地往他鼻子裡衝,惹得他乾嘔了幾次。他剛才就把那魔法盾撤了,畢竟那煮開的坩堝已經發散了一會,味道沒那麼重了。誰承想這些豹人這麼熱情呢,充分發揮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個觀念。
奧妮安就在一旁看著,一個勁地偷樂,絲毫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也沒想過給他放個驅散魔法什麼的。她是這麼安慰自己的“總不好當著人家的麵嫌棄人家的東西吧。”
艾爾文實在忍受不,趕緊放下手來,改成拎著那兩個瓶子,這樣呼吸可以輕鬆不少,畢竟離得遠了些。
他對這些豹人如何一塊塊地切割那顆巨大的龍心毫無興趣,於是他給奧妮安使了個眼色。
奧妮安朝著女首領和那怏怏不樂的小家夥笑著揮了揮手,意思是她與艾爾文要動身趕路了。
那小家夥忽地跑了過來,絲毫不顧她母親的阻攔。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沒有跑去奧妮安那撒嬌,倒是跑到艾爾文跟前,認真地看著他。
這有點像是男人之間的交流,小豹人眼神裡的意思是在要求艾爾文要好好保護好奧妮安。
艾爾文看著這小東西,有些哭笑不得,他心想這小魔物還真惦記上自己的女人了。
他自然不會去給一個屁大點的小魔物許下什麼承諾,隻是還了一個犀利的眼神。
連在旁的奧妮安都被他這個眼神嚇了一跳。甚至在那一瞬間,她有個錯覺,她覺得艾爾文會一道熾焰把眼前這個小家夥給焚滅殆儘。
不過艾爾文清楚什麼叫點到為止。眨眼過後,隻見他嘴角浮起笑意,那眼神裡的肅殺立時化成古井無波,此時他就像是看著一個孩子在眼前胡鬨一般,沒有絲毫要計較的意思。
小家夥被嚇得臉色煞白,一直怔傻地望著艾爾文。
幸好那女首領見狀及時上來解圍,一把就把她的孩子拉到了身後,對著艾爾文報以歉意的微笑,不過她的手是握在那手杖上的。
奧妮安也上來打圓場,攔在了艾爾文身前。
不過艾爾文並未有什麼動作,拎著那兩瓶魔藥頭也不回地就往北麵的密林深處走去。
奧妮安無奈一笑,再度和女首領招了招手,而後轉身跟了上去。
那小豹人躲在她母親身後,等艾爾文走後,悄悄地側過腦袋,留戀地望著姑娘那越走越遠的背影,無辜與無奈在他那青藍色的瞳孔裡打起轉來。而後他又學起她的母親,雙手合十,確切地說是雙爪合十,默默地祈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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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夕陽西下,慵懶的陽光開始揮灑進這安謐的森林裡。
昏黃入晚林,蟲靜鳥更稀。
“就這麼走了啊,白白送給他們那麼大一顆龍心?”奧妮安跟上艾爾文的步伐,歪著腦袋打量起他的神情。
“不然怎麼辦?我們兩個扛著那玩意走啊?”艾爾文倒是沒察覺出奧妮安隻是想找個話題逗逗他,還一本正經地回答起來。
“你發那麼大的火做什麼,不過就是小孩子胡鬨罷了。”奧妮安笑著說道。她說完看著艾爾文手裡拎的魔藥,本想出手幫忙,一想到那味道,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艾爾文沒回她。
“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麼?”奧妮安望著他調侃道。
“我隻是覺得那小魔物管得有些寬了,不該他惦記的事瞎惦記,這就很容易要了他的命了。”艾爾文淡淡說道。
“你啊,還是太在乎麵子這種東西。”奧妮安一針見血地歎道。
艾爾文走著走著忽然停下腳步,轉臉抬眉問道“我怎麼感覺,你還挺欣賞那小東西的?”
奧妮安看了他一眼後,被眼前這人徹底逗樂了,笑得花枝亂顫的。
“我餓了,找東西吃吧。”艾爾文沒好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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