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世帝國國都,薩留希。
聖曠大教堂裡,光正教教皇希律正對著光正聖主的雕像陷入沉思。此時偌大的大廳裡空無一人。
他一直在苦苦思索一個問題,嵐姻當時是如何逃脫的?
想不明白這點的他,一直陷入一種深切的不安與焦慮之中。
他知道,如果嵐姻還活著,自己可能就活不成了,光正教也可能跟著要完蛋了。
可讓他意外的是,無路哪種渠道,都沒傳來雷薩那邊有何動作的消息。福爾勒也說朝堂之上,一切太平。
他本以為光正教要遭到雷霆般地連根拔起了,然而一切平靜如水。
直到今日收到親王府邸裡的秘諜傳來的消息說──嵐姻公主失蹤了。
乍一聽似乎是個好消息,可希律心裡清楚,隻要人還活著,就始終是個禍患。所以他怎麼也得想辦法,把嵐姻的性命結果了才行。
可他對於嵐姻的行蹤毫無頭緒,究其根本原因是,他想不明白嵐姻到底是怎麼逃脫的。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在他要一掌捏死嵐姻的時候,她懷裡的那根法杖爆發出一團深不見底的黑霧,生生彈開了自己的落晶之力。
然後在眨眼之間,連人帶著那團黑霧就消失不見了。
神殿裡隻留下了錯愕的眾人,當然,還有“如獲大赦”的布萊德。
能夠操控時空之力的希律清楚地意識到,那團深不見底的黑霧,也是時空魔法的一種。
可嵐姻並不是一名時空法師啊!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希律怎麼也想不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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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希律的惶惶不安,帝國皇帝雷薩則是頭痛不已。
雷薩的書房裡,艾頓和伽弗都來了。
艾頓沉著臉,像是夏雨前的陣陣陰雲。
伽弗則是愁眉緊鎖,緊得像是他輪椅轉軸處的螺絲釘一樣。
“你們說,好端端的,怎麼人會突然不見了呢?”雷薩狠狠撓著自己的頭皮問道。顯然,最近煩於國事的他,再碰到女兒失蹤這檔子事,一時間也失了方寸。
“我去問過菲玥大師了。”艾頓說道。
“她怎麼說?”雷薩問道。
“她雖沒明說,但我隱隱地聽著那話的意思,可能與伯爵家的那小子有關。”艾頓說著看了父親一眼。
雷薩一聽這話,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他是知道自己這女兒有心事在身的。他本以為自艾爾文逃離薩留希之後,兩人之間就會斷了。可好像事情沒他想得這麼簡單。
“你是說。。。她去找那個斐烈家那個臭小子了?”雷薩一臉陰沉地問道。
艾頓點了點頭,“有可能。”
“不會。”一言不發地伽弗忽然開口了。
“你怎麼想的?”雷薩轉過頭來看著伽弗問道。
此時的伽弗頭頂戴著一頂假發,頭皮上那些恐怖的紋路被遮蓋了起來,臉上的傷疤則是靠著兩頰垂下的發卷虛掩著。這麼一捯飭這張臉看起來就沒那麼滲人了。
“妹妹不是那種人。”伽弗很是篤定地說道,“即便她真的想去尋艾爾文,也不可能一句交代的話都不留下,她可不是那種肩上沒有份量的人。”
“無論如何,她都不是那種會為了一個男人,就一走了之的人。”伽弗沉吟下後再次強調道,“她知道我們要擔心她的。”
雷薩點了點頭,應是讚同伽弗這個看法的,“我看你的神色,欲言又止地?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事。。。有蹊蹺。這事給我的感覺,像極了我當時被人暗算。這背後一定有什麼我們沒發覺的問題。”伽弗蹙著眉說道。
雷薩一聽這話,像是一下子被提點到了,腦海裡也是風雲翻卷起來。隻見他臉上獰色一閃,“看來這薩留希城裡的敵人,遠比我想象的要多啊。”
“可以小妹的身手,誰又能悄無聲息地將她擄走呢?”艾頓一臉憂色地說道,“而且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把她最近去過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真沒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不要大張旗鼓地去找了,以免打草驚蛇。”雷薩看著艾頓說道。
“曉得。這兩日也是我親自去查的,沒驚動任何人。”艾頓回道。
“若是人家衝著什麼利益的目的來的,那便不會傷了她的性命。”雷薩暗自盤算著說道,“可看這行事,真不好說是為了什麼來的。”
“父親,攻打富茲省的事,要往後挪一挪嗎?”艾頓轉念問道。
“不必。事情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挑個好時日,你就可以領著城裡這幫年輕人,率大軍開赴富茲省了。”雷薩說道,“至於嵐姻的事,我會讓伽弗會盯著的。”
艾頓與伽弗皆是點了點頭。
雷薩所說的年輕人,指的是以樰杉、南頓、仟肖為首的這幫貴族,他們身後那野心勃勃的子嗣們。這幫年輕人,靠著父輩庇佑,避過了馬洛德平原之戰,那自然得在富茲的戰場上建立一片屬於自己的功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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