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夠。”富察貴人重重的放下了杯子,“我要她更痛,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安陵容,你的回答我很不滿意,這樂道堂冬季的炭火,便少一半吧。”
“其實女子懷胎本就艱難……哪怕隻是小小的香料,或者是塗在臉上的胭脂,都有可能傷胎的。”陵容見自己的炭火莫名就要少了一半,也沒辦法遮遮掩掩,她隻能起身又行了禮,更清晰的點上一句。
“我記得貴人說,太醫院有位何桉鳴大人,是自己人,您不妨叫他來問問。”
富察貴人終於想起來什麼似的,她揮揮手讓桑兒去請何太醫,還打了個請平安脈的幌子。
陵容本來想告退,但被富察貴人一個眼神留了下來,她雙手攪弄著帕子,仍是像從前那般作出膽小的模樣。
原來她不會裝扮,如今有了照水幫忙,這一臉的驚疑不定,也難得流露出那麼一絲我見猶憐的意味來。所幸,太醫院距離延禧宮算是最近的,何桉鳴匆匆趕了來,提著個藥箱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臣參見富察貴人,安答應。”
陵容淺淺點頭,算是回應。她抬頭看了看何桉鳴,這位太醫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高挑舒朗,看起來就像是個會和宮中嬪妃或是宮女發生些風流韻事的。
不知道沈眉莊喜不喜歡,不過按照她的品味,大概率還是喜歡皇上和溫太醫那種穩重的男子吧。
“何太醫,這宮中莞貴人有孕,我想送些禮物過去,可有哪些東西會傷胎,送不得啊。”
“這……倒是有很多藥材不能用,太醫院的太醫一般都會規避,貴人平日裡也難接觸到,若是比較常見卻很少為人所知的,那便是丁香,牽牛子,芫花一類了。”
陵容在一旁默默聽著,儘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但何桉鳴悄悄看了她一眼,便立刻讓她慌亂起來。
“貴人,我……”陵容再次起身想要告退,富察貴人見有更得用的,便揮手打發了她出去。
陵容臨離開時又瞧了何桉鳴的側臉一眼,才出門去尋被攔在門外等待的照水。
其實接下來的話陵容並非不能聽,但她這個時候還不想摻和進謀害皇嗣的渾水裡,哪怕隻是有萬分之一被連坐的可能,她也要儘量規避掉。
出了延禧宮的正殿,陵容並沒有立刻回去樂道堂,反而向東南方向的奉先殿漫步。
奉先殿重簷龐殿頂,黃琉璃瓦屋麵,簷下更是布滿金線大點金旋子彩畫,在陽光之下閃爍著耀眼的金光。
聽說殿內都是金磚鋪地,若是拿上幾塊,恐怕以後也不用擔心月例了。
陵容想著想著便笑出了聲,這隻有一座主殿的奉先殿,在她眼裡已經成了閃閃發光的金山,隻是可惜看得到,碰不到。
主仆二人在宮道上慢慢走著,好一會兒才等到準備回太醫院的何桉鳴太醫。
“安小主。”
“何太醫免禮,恕我冒昧,您是否擅長強身健體之道呢,最好……最好是能纖體的那種。”陵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好在偌大的宮道上無人,否則如此接觸外男,隻怕幾個腦袋也不夠她掉的。
“小主言重了,臣這裡自然是有些藥膳,不過要想不傷身又見效快的話,安小主還需要等些時日。”
陵容點點頭,照水立刻上前給塞了個荷包給何桉鳴。
何桉鳴卻沒有收下,拱手再三推拒。隻言這是份內之事,小主無需打賞。
陵容見狀,也隻能歇了用金銀拉攏這個太醫的心思,約定好取藥的時間,便與何桉鳴道了彆。
誰知還沒走多遠,何桉鳴便在後麵叫住了陵容。“安小主,這些外在的美麗,其實不必太過介懷。”
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陵容停下腳步,慢慢轉頭對他露出個淺淺的羞澀笑意,也沒搭話,就帶著照水匆匆走了。
可憐何桉鳴不知道,這纖體的藥膳,是陵容為皇上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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