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甄嬛小產的事情發生,陵容也沒什麼興趣去看歌舞,隻想著皇上快點查處,看看到底是誰得了手。
一旁的夏冬春瞧著陵容把那糕點丟回盤子裡,隻當她是不喜歡,還叫鳴玉把自己桌上的點心遞了過去。
為著夏冬春背後的勢力,陵容也有意和她交好,即使夏冬春還是動不動就嘲諷她的家世,她也能做到麵不改色,坦然受些恩惠。
這些日子她也想清楚了,夏冬春大概是因為選秀那日陵容扶了她一把,才起了些感激心思。但仍是不知為何,夏冬春竟然與前世不同,對宮中的規矩倒是認得清楚,不再傻氣的對著高位嬪妃嘲諷,也不再當著眾人的麵對皇後示好。
“夏常在,為什麼我總覺得,現在的你不是你呢?”陵容很給麵子的拿了一塊點心起來,隻是一聞味道就沒有什麼想吃的**,“夏常在真的會願意和我這家世低微之人交好嗎?”
陵容目光緊緊盯著夏冬春,很輕易的便察覺了夏冬青臉上不自然的神色,但她恍若未知一般,語調慢慢,“夏常在背後莫不是有高人指點。”
“若非你當日扶那一下,本小主自然不會把你看在眼裡,”夏冬春答非所問,她拿著那個繡著迎春花的帕子掩著嘴唇,“你叫我皇宮禁地,慎言,我可是記住了。”
陵容略垂了眼睛思考,夏冬春拿著帕子掩唇的動作太過刻意,若是從前她早就白眼翻過頭頂,哪還有這個腦子和她打啞謎。
不過既然自己都重生了,誰知道夏冬春會不會有所奇遇呢,用帕子掩著嘴唇很可能是不能言,怕觸碰到什麼禁忌吧。
禁忌......
陵容突然想到那個讓華妃和皇後雙雙緘口不言的嬪妃,她消失的太過離奇,莫不是這夏冬春知道些什麼?陵容隻覺得心跳如擂鼓,她抬眼想要直接問夏冬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最終也隻能咬唇閉上了口。
“莞貴人的事......你怎麼看。”
“太突然了,但肯定不是意外,夏常在是知道些什麼?”
“整日裡像個戲子似的,走到哪裡都要唱一出大戲,偏偏還喜歡故作清高,搞得整個皇宮好像就她會讀兩句酸詩一樣。”
陵容默然,彆人這樣說甄嬛也就罷了,但是夏常在你好像是最不愛看書學詩的那個......
“還以為你知道些什麼。”陵容話音一落,前麵的富察貴人立刻轉頭,狠狠瞪了夏冬春一眼。
夏冬春氣的當場就要發作,卻被鳴玉按住了肩膀,一時掙脫不開,隻能悻悻癱坐在椅子上。芙蓉麵上怒氣卻未消,她端起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仿佛這樣就把氣撒出去了一樣。
如此情況,陵容哪還不知,甄嬛這一胎,延禧宮這兩個笨蛋絕對摻和進去了,就是不知道的,倒黴的會是誰。
很快,這除夕夜宴就落下了帷幕,這一次皇上根本沒機會借著紅梅睹物思人,一散了宴席就和皇後一同去了東暖閣,在場的妃子也沒敢直接回宮,三三兩兩跟著皇帝身後,進了東暖閣。
東暖閣裡,甄嬛正在低聲哭泣著,她懷胎時日尚短,連小腹都還沒有隆起,這孩子就如此可憐的去了。沈眉莊坐在床前,哀戚的握著甄嬛的手,眼淚成串的掉落下來,砸在那明黃的錦被上。
皇上一來,甄嬛便掙脫了沈眉莊的手,梨花帶雨的伸手呼喚著皇上。“四郎......我們的孩子,不在了,一定是有人害了我們的孩子,四郎......”
“莞莞,朕一定會為我們的孩子做主。”皇上捧住甄嬛的手,又幫她撫好額前雜亂的發絲,兩人相對撫慰良久,皇上才親手為她掖了被子起身,“先好好休息,朕去看看。”
皇後落後一步嗎,也滿麵哀色的拍拍甄嬛的手,“妹妹養好身子,外麵的事有本宮和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