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著實沒什麼力氣與夏冬春扯皮,她微微露出個笑容,由著她自顧自走出去了。
在養病的這幾天,華妃反而安靜了下來,畢竟皇上的令就是後宮的風向。
瞧著甄嬛如此不知廉恥,還能得皇上的格外優待,哪怕常自詡得寵的華妃,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待陵容徹底好了之後,就聽聞這宮中開始流傳新的流言,說是甄答應許是用了什麼妖術,才迷惑了果郡王和皇上。
叫果郡王對她死心塌地,叫皇上不能對她施懲,以正後宮風氣。
用宮人造些流言的手段並不新鮮,但將皇上也放進去亂嚼舌根可是第一次,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膽,連這種事情都敢做。
華妃仍是那個最有可能做下此事的人,畢竟皇後要是想做這事,會乾脆利落找到欽天監,用夜觀星象之言陷害甄嬛。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隨便找幾個小丫頭傳些流言。畢竟涉及到皇上和王爺,她們有幾個膽子去傳,哪怕有大把的銀子收買,也隻能找到那麼一兩個人。
這也是為什麼直到陵容病好,才隱隱約約聽到這麼兩句流言。
這幾日敬嬪忙的團團轉,皇後一聽見這些個流言,就急匆匆地安排敬嬪立刻去查,一批批宮人被篩了又篩,才找出幾個在園中侍奉的粗使宮人。
打著殺雞儆猴的想法,皇後狠狠懲治了這些宮人,但無奈的是,並沒有查出背後指使之人。
“娘娘,這華妃倒是學聰明了,沒留下什麼尾巴。”剪秋為皇後梳著頭發,將皇後最喜歡的牡丹花簪在頭上。
皇後扶著那朵開的雍容的牡丹,在鏡中看著逐漸年華逝去的自己,緩緩收斂了麵上的笑意,“若非有那曹琴默,華妃隻是個沒牙的老虎罷了。”
“娘娘,這甄答應倒的太快了,本想著叫她與華妃爭鋒的。”
“急什麼,”皇後將那朵牡丹花摘了下去,丟回裝滿牡丹花的托盤中,“瞧皇上的意思,也不會輕易廢了她。”
剪秋不太明白,皇後為何這樣篤定,在她看來,甄嬛所犯之錯並非小事,禍亂宮闈就是直接打死都不為過的。
“不能隻著眼這一件事看,年家大公子競船落水之事,可還記得?”皇後語氣淡淡,剪秋疑惑的抬頭,並未理會皇後話語中的意思。
“想要鏟除心腹大患,手中就一定要有趁手的刀。
甄答應一個人就送上了果郡王和甄家,也許還要在算上一個沈家,皇上又怎會不留下她呢。”
聽聞皇後娘娘的話,剪秋終是明白了這背後的彎彎繞繞,她本以為隻是後宮之爭,又怎會想到與前朝之事有這樣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且還不止這些,皇上最是嫉妒果郡王得先帝的寵愛,若非怡親王說這果郡王得用,隻怕皇上也不會留下這個弟弟。
借著鏟除年氏一族的機會,將這個果郡王一並處理了,恐怕就是皇上的真實想法了。
皇後盤算良久,倒也沒把這心裡話也告訴剪秋,她瞧著托盤中的牡丹花,良久才吩咐剪秋為水木明瑟送去些新的衣料。
“那安貴人病了許久,也該去撫慰一下了。”
“是,奴婢再與寶鵲聊一聊,瞧瞧這安貴人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剪秋行了禮,端著那些牡丹花退了下去,她在庫中挑了些時興的料子,帶著兩個小丫頭去了陵容的水木明瑟。
如今陵容才剛剛恢複,好容易才有了些力氣在殿中繡花。
她本就喜歡刺繡,但總是擔憂自己的眼睛也像娘親一般熬壞,便常常停下幾日,不做一點針線。
她正著手給自己繡兩條新的手絹,便聽寶鵲通秉,皇後娘娘那兒的剪秋姑姑求見。
陵容幾乎一瞬間便意識到,這剪秋許是過來試探自己的,八仙花上的藥粉,如今看來倒有可能是皇後叫人灑上的。
“請進來吧。”陵容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叫自己的神色看起來彆那麼精神。剪秋進來的倒快,她捧著幾匹西子色的衣料,恭恭敬敬的為陵容雙手奉上。
“咳咳、皇後娘娘寬和,竟還想著為我賜下這夏日的衣料。”陵容裝著還在咳嗽的樣子,忙不迭感謝著皇後娘娘,“待這身子好些,定會向皇後娘娘謝恩的。”
“皇後娘娘吩咐了,要小主好好養著身子,謝恩一事就由奴婢代勞了。”
這剪秋著實會做事說話,她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安,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
“照水,為剪秋姑姑拿些飲茶錢來。”陵容含著笑意回望剪秋,“這些日子格外炎熱,出來行走不易,某受了熱。”
“那奴婢就謝過小主了,”剪秋接過荷包捏在手中,“小主怎得還在咳嗽,可是太醫的藥不頂用?”
陵容搖了搖頭,她憶起芳菁姑姑的話,便起了試探剪秋的心思,“這是這些日子睡的著實不好,整夜整夜的夢魘。”
她單手撐著頭,一臉難受地皺眉歎氣,借著手臂的遮擋偷偷看著剪秋的神色。
但剪秋在宮中多年,自然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她麵上適當地帶了些擔憂,“許是熱傷風所引起的?小主若是著實難耐,還是叫太醫看看為好。”
陵容麵色仍是難耐,她深深歎了口氣,倒也謝了剪秋的關切之意,還吩咐著照水又備了份銀子,才將剪秋給送了出去。
當然,準備銀子隻是借口,陵容是叫照水過來,悄悄告訴她背後跟著點剪秋,看看她有沒有與水木明瑟中的宮人接觸。
照水出去了好一會兒還未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陵容一邊繡花一邊等著,又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照水才擦著汗回了豐樂軒。
“小主,剪秋沒有與殿中的人接觸,倒是在路過天然圖畫時,見了敬嬪殿中那個高個兒的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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