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瞧著自己武陵春色中坐滿了人,皇後突然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痛起來。
小印子跪在中間,手裡捧著一個分外精致的盒子。
甄嬛雖然被狀告的那位,但她未曾跪下,反而俏生生立在廳中央,絲毫不見懼怕之色。
“到底是何事,惹得眾位姐妹,都聚在本宮這武陵春色中啊。”
華妃聽見皇後這明知故問的話,扶了扶鬢發,很是不屑地開口,“皇後娘娘久不理會宮中事宜,得到這些消息格外慢些也能理解。
今兒是有人向臣妾告發,甄常在私相授受,與人私下寫些淫詞豔曲。
臣妾想著這畢竟是大事,便帶著這小印子和甄常在求見皇後娘娘了。”
“皇後娘娘,華妃娘娘,此事隻是小印子一麵之詞,嬪妾從未寫過這些東西,還望明察。”
這回答可謂是不卑不亢,甄嬛確認自己從未給他人寫過這些信件,因此回話便格外有底氣。
隻不過她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這些信件到底是不是那位王爺送進來的。
畢竟宮中勢力盤根錯節,若果郡王在宮中有意培養人脈,想把這些信件無聲無息地送進來,並非全無可能。
但除了自己,無人知道這是果郡王的字跡,隻要矢口否認,這所謂的罪名就無法坐實。
退一萬步來講,若真的被人發現這是果郡王所寫,自己也可以說是果郡王自作多情罷了。
所謂私相授受,從來都是人心肮臟。
剪秋從小印子手中接過那盒子,一打開就有幾十封信擠了出來,皇後隨便拿了一張,就瞧見了那寫著相思的詩句。
這確實是果郡王的字跡,隻是獨獨有果郡王的書信又有何用。
甄嬛隻需要張口說是果郡王剃頭擔子一頭熱,她完全出於保全皇室名譽的念頭,才未曾將這事捅出來,就能輕鬆脫身。
“這些信,可知道是誰寫的?”
“嬪妾不知。”甄嬛行了個禮,她眼神淡淡地瞥了那些信件一眼,“嬪妾從未見過這些信件,也不知是何人將這些東西放進殿中的。”
對於甄嬛這回答,皇後絲毫不覺驚訝,她抖了抖那封信,連審問的心思都沒有。
“小印子是吧,說說吧,這信怎麼回事。”
“回皇後娘娘的話,最近這幾日,總是有人送些信件到月地雲居中,奴才曾見過幾份。
隻不過流朱姑娘說這是小主自己所寫,便給要了回去。
但奴才認得小主的筆跡,這些詩句,肯定不是小主寫的。”
皇後歎了口氣,她揉了揉開始發痛的額頭,直接打斷了小印子的話,“直接說,你為什麼狀告甄常在。”
“是小主她……今日說奴才伺候的不好,要把奴才打發了。
可奴才自伺候小主,從未有過半分懈怠。
奴才去找小主討要說法,卻在門外聽見小主在殿中說是奴才發現了她的秘密,隻是打發了是不夠的,還要找人將奴才給滅了口。”
小印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連連磕頭,“奴才雖然身份低微,但也是一條人命啊,小主怎能要打便打,要殺便殺。”
聽到這裡,不僅是皇後,就連陵容都起了點興趣。
她初初聽見這事時,覺得虛假的很,總覺得無論是曹琴默還是皇後,都不會用出這種手段。
畢竟這些事情太容易查出了,隻要那果郡王與甄嬛雙方對峙,就很容易查出漏洞,繼而揪出後麵的真凶。
若是自己來做,第一步就是混淆他們二人的視聽,用偽造甄嬛字跡的信件先去迷惑果郡王,說甄嬛已承認了對果郡王有非分之想。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再反過來用同樣的手段對付甄嬛,反正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私情”早就闔宮皆知,就連他們二人也清楚的很。
這樣一來,便能叫兩人以為對方對自己情根深種,反倒不會主動叫人去查這些信件的真偽。
因為那隻會坐實二人私相授受的罪名,不如轉移重點,將罪責推到一人身上。
不過果郡王也隻會一門心思地保護甄嬛,說是自己確實覬覦“皇嫂”,如同之前一樣將一切罪責攬在身上。
屆時,無論甄嬛能不能辯駁清楚,她與果郡王之間的私情都會是前朝後宮的談資。
皇上隻能選擇保住甄嬛,或是保住果郡王。
無論選擇哪一個,甄嬛都不會再得寵愛了。
而他們二人也不會再有機會私下見麵,更不會發覺出來,這所謂的情詩中間,還有個第三人存在。
沒等陵容想多久,甄嬛便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小印子在嬪妾殿中時,常常借機偷懶,將吩咐於他的事務推給小允子做,嬪妾宮中的宮人對此事清楚的很。
嬪妾便想著回了皇後娘娘與華妃娘娘,將這滑頭的奴才打發回內務府,好好調教一番。
至於打殺之事,純粹是無稽之談,嬪妾一個小小常在,哪裡有這生殺大權呢。”
甄嬛語氣淡然,說出的話有理有據,倒惹得不少妃嬪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
不過華妃卻不同意,她並不在意甄嬛是否要打殺了小印子,隻揪著這書信一事不放。
“那這些信呢,總不會是憑空出現在月地雲居吧。”
“不止奴才知道小主收到了這些信件,康公公與皎月姑姑,還有小允子都知道此事。
奴才這裡還有小主沒有燒乾淨的碎片,若是小主真的不知,那這些信件是誰燒的!”
小印子從懷中掏出了不少碎片,其中大多數是一些邊角,但確有幾個留下字跡的。稍微一對比,就知道與盒子中的字跡是一致的。
“奴才和康公公親眼看到是流朱姑娘處理的這些碎片,為著幫小主遮掩,奴才還把這些東西埋在了樹下。
若不是今日聽聞小主要打殺了奴才,奴才也不會把這些東西給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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