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果郡王是如何說的。”
“果、果郡王說……”
華妃聽這二人支支吾吾的,惱怒直衝天靈蓋。
但到底是皇後的人,她也不好當即發火,隻能忍著怒氣,叫這兩人快點說。
“果郡王說……他對甄常在隻是知己之間的惺惺相惜。
兩人因著討論過詩詞,才交換過寫下的詞句罷了。”
剪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信紙,上麵正是秦觀的一首鵲橋仙。
甄嬛接過一瞧,發現這紙上竟然是自己的字跡,相逢二字也連在一起,與自己的習慣一般無二。
“這信……不是嬪妾所寫。”甄嬛喃喃自語出聲,她抬頭看向皇後,“皇後娘娘,這並非嬪妾所寫。”
沈眉莊認識甄嬛的字跡,便自作主張湊了過去,瞧那信上的字。
這封信上的字的的確確就是嬛兒的,沈眉莊一瞬間便確定了,她的這位好妹妹,還真的與果郡王有了私情。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對不起皇上。
“果郡王說,這封信便是甄常在叫人送過去的。”剪秋故作吞吐,好一會兒才將這句話給說全。
一旁的皎月默不作聲,被皇後問到也隻看著甄嬛,死活不肯說一句話。
“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華妃聽聞果郡王已經承認了他與甄嬛的私下往來之事,此時已經完全放下心來,“如出一轍的嘴硬。”
甄嬛並不承認這些信是自己所寫,可果郡王已經承認,她如何為自己的清白辯駁,仿佛都變成了狡辯。
“嬪妾從未寫過這些東西,隻怕是有人模仿嬪妾的筆跡,叫果郡王以為是嬪妾送信過去。
這才,這才引得果郡王也送了回信過來。”
這甄嬛倒是不傻,皇後心中微哂,佯裝著驚訝開口,“可字跡這件事,除非長年累月地看著,否則是無法做到一模一樣的。
甄常在若是有所懷疑,隻怕是……”
“一模一樣的字跡?恐怕有人模仿是假,甄常在自己所寫是真吧。”華妃仍舊咄咄逼人,她打定了主意要把甄嬛拉下馬,又怎會給她狡辯的機會。
“自己寫同一個字,都可能有所不同呢。
寫的一模一樣,彆人怎麼可能做得到。”麗嬪應和的很快,她這狗腿的樣子,就連曹琴默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皇後本意是叫甄嬛懷疑自己身邊伺候的丫鬟,尤其是那兩個自小伺候她的,卻沒想到華妃與麗嬪又跳出來亂說。
隻可惜甄嬛沒心情搭理她們,那張能言善辯的嘴,此時也如同鏽住的鐵鎖一般,呐呐不知如何開口。
陵容算是看明白了,甄嬛認為信件確實是果郡王所寫,便未想繼續順著何人送信這事查下去。
反而將重點放在了自己從未寫過這些信件之上,可她既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又拿不出證據說這字與自己的有何處不同。
正因為一模一樣,才叫她無法辯解。
不過甄嬛並沒有那麼傻,她突然想起身旁還有一個小印子,“嬪妾自入了宮中,便處處小心,與王爺相處,也注意著分寸。”
她舉起那些信紙,“這些信件無非是書中抄來的詩罷了,嬪妾想著留下也無用,便都燒了。
可這奴才卻開口誣蔑嬪妾與果郡王不清不楚,甚至要將他打殺。”
小印子跪在一旁瑟瑟發抖,他沒想到這位主子在這時還能想起自己。
“皇後娘娘查的分明,嬪妾與果郡王之間清清白白,又哪裡來的秘密,怕被這奴才發現呢。”
陵容想不清楚,甄嬛為何還要提起小印子告發她的事情,畢竟若是自己,隻會趁眾人忽略這件事時,將小印子給打發出去。
再悄無聲息地動些手段,將他給殺了。
如今將這件事又翻開來講,難不成她發現了什麼,大家都忽略的東西嗎。“甄常在的意思是……”
“嬪妾認為,是有人故意指使小印子,有意編排那些風言風語,意圖栽贓於嬪妾。
嬪妾懇求皇後娘娘,將小印子投進慎刑司,好好查上一查。”
“小主……小主您怎麼如此狠心。”小印子一聽見慎刑司,當時便慌了,他本就是個牆頭草,有點子好處就會叛變。
如今要進慎刑司剝皮脫骨,小印子當即便看向了康祿海。“師父,您為徒弟說說情啊。”
華妃與曹琴默對視了一眼,她有些許慌亂的使著眼神,叫曹琴默想想辦法。
“所以甄常在的意思是,這些與果郡王往來的書信,都是真的了。”曹琴默緩緩開了口,她本就不同意將此事推進如此之快。
奈何華妃連一時都忍不住,隻有了個念頭便叫那個愚蠢的麗嬪去做。
如今被甄嬛抓住了機會,自己隻能硬著頭皮開口找補。
“果郡王寫來的信件是真,嬪妾覺得沒什麼意義,燒掉也是真。
但嬪妾未曾寫過回信,也從未說過要打殺了小印子。”
甄嬛似乎終於瞧見了曹琴默,她目光終於從華妃臉上挪開,頭一次認認真真看著這個容色普通的女人。
“這小印子定與這兩件事有關,曹貴人可是擔心小印子進了慎刑司,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麵對這明晃晃的質問,曹琴默倒是不見絲毫慌亂,她隻是瞧了小印子一眼,露出個清淺的笑來。
“嬪妾倒是不擔心,隻是提醒甄常在,慎刑司那地方可怕的很,常人進去隻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用些溫和的手段審問便是了。”
聽見父母二字,小印子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他慌亂地回頭看向了康祿海,卻隻看到自己的師父在搖頭示意自己不要亂說,
不知內情的人,隻以為小印子是害怕慎刑司的刑罰,哪裡知道曹貴人在用他的父母威脅,叫他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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