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答應自然不願意承認,自己便是那個刺客,但很快,皇上便將物證與人證都找齊了——有人看到了她在茶壺中下藥。
“銀珠,你說一說,都看到什麼了?”
“小主沏茶的時候,放了一些白色粉末進去,奴婢不知道那是什麼,想來是小主煮茶用的獨家秘方吧。”
銀珠這一番話說的,仿佛她並不知道瑛答應就是那下藥的人一般,甚至還找了個一看就虛假的借口來。
但瑛答應卻知道人證物證俱全之下,自己再反駁也沒有用了,她頹然靠在榻上,連辯解都不肯說一句了。
“小主……”銀珠略有遲疑地開口,“可還是覺得口渴,奴婢為您再沏一杯茶吧。”
瑛答應偏過頭去,她不願意再看銀珠哪怕一眼,至於銀珠虛假的關心,她甚至覺得有些反感和厭惡。
不過很快,皇上便將銀珠屏退下去了,他同樣不給瑛答應休息的時間,而是直接逼問幕後之人是誰。
“皇上怎得還問是誰呢?您在朝堂上無所作為,整日沉迷後宮,這天下的萬民都想做這事兒,我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麵對瑛答應那無端指責,皇上簡直不敢相信,他不敢說自己是什麼千古明君,但在朝政之上向來兢兢業業,哪裡就是那沉迷後宮,隻知享樂的帝王了。
“原來在你的眼裡,朕算不得一個明君,”皇上沉著氣,但言語之間仍在試探,“那你倒是說一說,誰能算得上是一位明君呢?”
“那當然是”瑛答應下意識就要說出果郡王的名字,但在最後關頭還是忍住了,“那當然是任何人都可以了。”
皇上簡直要氣笑了,對於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子,他幾乎可以猜出瑛答應背後的主子就是果郡王。
靠著自己的風流多情引得女子飛蛾撲火甚至為他賣命,除了老十七還能有誰呢?
“不用多言了,朕已經知道是誰了,那日果郡王在永壽宮附近徘徊,就是來給你下令的吧。”
瑛答應手指攥著被子,不肯承認皇上說的是對的,她搖了搖頭,說了句皇上您猜錯了。
“是非曲直,朕自然會查清楚,既然你不願意承認,便叫果郡王多受些苦。
養尊處優太久了,民間疾苦也該體味一下了。”
聽聞果郡王要受刑,瑛答應的表情幾乎要維持不住,她心中暗歎這皇上果真是一個昏君,十分後悔自己當時選的是那麼溫和的毒藥,而不是鶴頂紅。
就應該把這個狗皇帝給毒死,這樣才不會叫果郡王承擔自己刺殺失敗的後果。
瑛答應看向自己的梳妝台,她很想將那根銀簪拿過來,將裡麵的藥粉全塞在皇上的口中。
皇上察覺到瑛答應的視線,也轉頭看向那梳妝台,直覺告訴皇上,那裡麵可能有什麼東西,“蘇培盛,將那梳妝台上的一應物件都拿出去,叫太醫查上一查。”
蘇培盛動作利落,他立刻招呼幾個人上前,將所有東西都給打包帶走了。
瑛貴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希望被人奪走,她的麵上血色儘失,再提不起任何一絲力氣了。
“朕也不與你多言了,明日果郡王入宮,你親自去天牢看望便是,你們之中總要有一個人說實話的。”
皇上不等瑛答應多說什麼,立刻便拂袖而去,徒留下瑛答應再背後淒厲地呼喊著。
“銀珠,好好看著你家小主,勿要讓她再出任何事情,可明白?”
“皇上放心,奴婢一定寸步不離跟著小主,不會叫她處任何事情的。”銀珠朗聲應著,在房中的瑛答應聽了個一清二楚,心中的悲涼之感更勝。
瑛答應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幫果郡王逃脫懲罰,如果她一頭撞死可以救王爺的話,她願意立刻去死。
但若是想要求死,她就隻有撞牆這一條路,可果郡王不會因為自己的死亡少受苦半分,這又該如何是好。
另外一邊,皇上在出了鹹福宮的門之後,就立刻吩咐侍衛,將果郡王連夜帶進宮中,不許任何緣由,直接投入天牢候審。
至於為何不是今夜去審,是因為皇上身體確實還有幾分虛弱,實在提不起精力去做這些事情了。
“皇上,可要去曹嬪娘娘那兒休息一會兒?還有半個時辰天就亮了,奴才怕您的身子撐不住啊。”
皇上歎了口氣,這因為中毒折騰了一夜,還未能休息便要繼續上朝,即便勤勉已經成了自己的習慣,也難免覺得有些疲累。
“勿要打擾他們母女了,回養心殿吧。”皇上吩咐著蘇培盛,抬腿剛邁出一步,就一頭栽倒在地麵上了。
蘇培盛等人的呼喊聲格外響亮,驚的安靜的鹹福宮再次喧鬨起來,好在太醫們沒有離開,能夠立刻為皇上診治——因為皇上日夜辛勞,身體狀況本就不夠好,此番中毒雖然暫時解了毒,但還是將各種沉屙給引了出來。
皇上這一暈便是整整三天,這期間無數妃嬪去養心殿探望,都被皇後娘娘喝止了——她是真的擔心皇上,甚至衣不解帶地伺候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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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倒是沒有堅持去養心殿侍疾,畢竟她現在有孕,完全有借口不在皇上身邊。
何桉鳴與衛臨這幾日都沒有時間來承乾宮為陵容和攸寧把脈,所有太醫都被扣在了養心殿,她們這些妃子隻好稍作忍耐了。
“娘娘,今日皇上已經蘇醒了,我們要不要去看望皇上。”
陵容摸著自己的肚子,她心中並不想去看望皇上,但也知道這場在意皇上的戲碼,還是要演到他眼前的。
“再等等,如今皇上蘇醒,眾人都趕著去看望,我身子不便利,晚些去倒是安全些。
照水也是這個想法,她怕有人會再次趁亂做些什麼,本想著勸慰自家主子不要太過著急,卻沒想到陵容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了。
但陵容這個“晚些”直接拖到了晚膳之後,除了皇後娘娘與敬貴妃之外,養心殿中已經沒有其他人守著了。
一見到陵容過來,皇上倒是開心的很,陵容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皇上對自己可從未如此熱絡過。
陵容低頭看了看皇上牽著自己的手,很是輕鬆地就露出個溫柔又帶點羞澀的笑容來。
“皇上,臣妾今日晨起身體有些不適,來的便晚了些。”陵容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遲來的緣由,便迅速關心起皇上來,“您的身子可好了,還有不適的感覺嗎?”
“莫擔心,朕的身子已經好了,隻不過日後還要再養養,看來你那藥膳朕不得不繼續喝了。”
陵容點了點頭,順著皇上拉扯的力度坐在了床邊,“那藥膳是何太醫開的方子,效果自然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