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曹琴默的邀請,太後等一行人未做猶豫,便一同跟著出了殿外。
如今春暖花開,樹枝抽綠,柳樹柔軟的枝條蕩在微風裡,叫人隻是瞧這景色便覺心曠心怡。
曹琴默叫人呈上一麵小鼓,親自向前雙手呈給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您隻需要親手敲動這鼓,便能得見皇後娘娘為您準備的壽禮了。”
太後倒是不覺得厭煩,竹息將鼓錘送到手中,她便順勢一敲,隻聽周圍絲竹聲起,群鳥自綠意蔥蘢的樹後飛出,眾鳥隨樂合鳴,翅膀揮動間落下幾根白羽。
在太空上盤旋飛舞一圈後,眾鳥便向著太後那方飛過,竹息下意識擋在太後身前,免得群鳥衝撞到太後。
敬貴妃與陵容也跟著過來擋住,陵容不著痕跡地將那新研製出來的香膏從袖口取出,借著護住太後的機會,抹在了太後的衣服上。
眾人都被群鳥吸引了目光,沒有人看到陵容的小動作。
香味還沒被鳥兒察覺到時,那些鳥兒隻是一隻接一隻地盤旋在太後娘娘頭頂,做出百鳥朝鳳之態。
但隨著太後娘娘身上的香味兒擴散,有些鳥兒便出現了異常,它們從盤旋的的隊伍中脫離出來,嘰嘰喳喳地在空中亂飛,最後直直衝向太後。
但好在竹息早就有所準備,她將那衝來的鳥兒打落,卻沒想到有更多的鳥兒衝來。
可能是因為陵容,身上也帶著香料,她那兒也飛過去了兩隻,但都被跟著她的照水一一擋開。
隨著香味兒擴散明顯,這鳥兒開始成群結隊向太後俯衝,圍在太後身邊的敬貴妃,陵容與竹息等人,或多或少都被鳥兒撲了頭。
太後的情況最是糟糕,因為香膏的作用,鳥兒大多都飛向她,眾人隻能一邊護著太後,一邊退回殿內。
但都是一群穿花盆底的女子,扶著太後又躲著鳥兒,走的顯然沒那麼快。
好在皇上也跟在一旁,他見情況不對,不顧蘇培盛的阻攔衝了上來,攙扶著太後的手臂,親自將太後扶進了殿中。
其餘太監與侍衛,則負責留下趕走那些鳥兒。
直到眾人躲進殿內,那些聞不見香味鳥兒方才慢慢離開,終於放過了這群人。
隻不過剛才一陣慌亂,太後的頭發有些淩亂,連帶著幾支發釵也歪了,差點掉到了地上。
敬貴妃與陵容則歪了旗頭,為了不有損皇家顏麵,便立刻向皇上請罪,去更衣重新梳洗了。
太後歇了一會兒,方才起身去整理自己的儀容,這時卻不知道從何處飛來了一隻鸚鵡,落在了太後的桌案上。
太後被嚇了一跳,竹息剛要動手,就聽見那鸚鵡口吐人言,“百鳥朝鳳,太後萬壽。百鳥朝鳳,太後萬壽。”
鸚鵡連說了聲,想都不用想,是有人提前教好的。
但隨即,鸚鵡也聞到了太後娘娘身上的香味,一隻鳥愣愣地看著太後。
太後直覺不對,剛想動作,那鸚鵡快如閃電飛撲到太後麵前,口中居然還在說話,“太後!太後!”
“保護太後娘娘,快來人保護太後娘娘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時之間,宴廳內又是一陣騷亂。
竹息張開手臂擋在太後娘娘麵前,小廈子揮舞著拂塵,試圖驅趕那隻鸚鵡。
料那隻鸚鵡根本就不怕人,甚至無視了想要抽打他的小廈子,十分刁鑽地找著角度,想要衝到太後身上去。
好在,小廈子動作利落,他胡亂揮舞的拂塵竟然將那鸚鵡的腳給纏住,叫它隻能撲棱著翅膀,再也想不到去衝撞太後了。
擔憂這隻鸚鵡掙脫束縛,小廈子顧不上擔憂自己受傷,直接收回拂塵,將那鸚鵡給抱在了懷裡。
這鸚鵡雖被抓走了,但是太後還是非常擔心這屋子裡還有鳥兒的存在,皇上也放心不下,便叫人每一個角落仔仔細細的查看過後,方才派蘇培盛跟著竹息一起將太後攙扶去偏殿更換衣服和發飾。
待太後走後,宴會廳內爆發了一陣激烈的討論,恬嬪等幾個妃嬪竊竊私語,討論今日的百鳥朝鳳究竟是福還是禍。
“皇後娘娘安排這一出百鳥朝鳳,目的總不會是想要置太後於死地吧。”恬嬪口無遮攔,還在太後的壽宴上就敢將死這種字眼說出來。
夏冬春倒是機靈,立刻便不著痕跡的擰了恬嬪一把,叫她把嘴管一管,不要胡言亂語。
好在,恬嬪隻是和夏冬春兩個人討論,並未叫其他人將這話給聽了過去。
坐在她身側的淳貴人十分疑惑地啊了一聲,“恬嬪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今日這個百鳥朝鳳,究竟是這般設計的,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怎麼可能是這般設計的呀,”淳貴人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恬嬪,“這些鳥兒衝撞太後,讓整個壽宴亂成了一鍋粥。
一定是有人事先知道了皇後娘娘要準備用這些鳥兒為太後賀壽,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攪亂了皇後娘娘的計劃。”
“那還有誰能提前知道這個計劃,”恬嬪憋了坐在旁邊的曹琴默一眼,帶了些故意的性質有意提起,“除了曹嬪,也就是你淳貴人與皇後娘娘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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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隻有你們兩個人能提前知道這個計劃,該不會是你在這裡賊喊捉賊吧,淳貴人。”
“就在這裡光明正大的汙蔑於我,恬嬪你若是沒有任何證據的話,我就要告到皇上麵前了!”
恬嬪悻悻地閉了嘴,但她還是不死心地開口反問,“那除了你之外,隻有曹嬪與皇後娘娘關係十分融洽了。
你把自己摘除了嫌疑,那你豈不是在懷疑曹嬪?”
“嬪妾何曾有懷疑過曹嬪娘娘,”淳貴人眨巴著眼睛,露出個十分懵懂的笑容來,“曹嬪姐姐今日是替皇後為太後娘娘送上壽禮的,若當真是她所為,未免太過大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