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畢竟還是在宴會之上,五阿哥心中再激動,也隻能行禮下去換衣服診脈了。
蘇培盛叫小廈子跟著五阿哥去,自己則是找餘下那個半天都沒看到的四阿哥。
陵容瞧見這幾個人匆匆來去,心中猜測是四阿哥對五阿哥動手,她心中不太安穩,但瞧著五阿哥無事,便也沒有派人去看望五阿哥。
因為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了,但不多時蘇培盛又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附在皇上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皇上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一張,臉黑的不成樣子,甚至已經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叫皇後端起酒杯的時候都愣在了原地。
齊妃還在笑著,被皇上這個動作嚇得立刻啞聲,張著嘴半晌才悻悻地低下了頭。
“皇上,您這般惱怒,可是前朝發生了什麼事兒?”
最後還是皇後先開了口詢問,但皇上搖了搖頭並沒有回應,隻是吩咐著眾位妃嬪繼續宴飲。
皇後點了點頭,目送著皇上離開之後,方才安慰著眾人,並上了新的果飲,說是皇上吩咐的。
陵容捏著杯子,一邊想著皇上的表情,一邊想著失蹤的四阿哥,卻始終想不清楚有什麼事兒能叫皇上這般生氣。
另外一邊,皇上由蘇培盛引路,怒氣橫生地大跨步走著,轉過幾個回廊,又繞過幾叢矮樹之後,才到了四阿哥的所在之處。
此時房門緊閉,夏日裡連窗戶都關的死緊,但裡麵的聲音可沒有關住,穢亂的聲音不斷傳出,還夾雜著幾聲訓斥和求饒。
“怎麼回事兒。”
“這……”蘇培盛擦著額頭上的汗,自己走的時候明明已經敲了四阿哥的門了,雖然沒說自己是誰,但已經從側麵提醒了四阿哥已經有人發現了。
但誰能想到,四阿哥居然毫無恐懼之色,又開始在屋子內做起那種事情來。
皇上曾在酒後被人陷害,與宮女亂性生下了四阿哥。
如今四阿哥舊事重演,豈能不叫皇上覺得惱怒。
蘇培盛偷眼看了皇上的表情,果真黑如鍋底,眼看著就要發火了。
“去叫門。”
皇上撚著持珠,似乎是不願意看到那些汙穢的畫麵一般微微撇過頭去。
蘇培盛隻好硬著頭皮叫門,但輕輕敲了兩下,裡麵並沒有人回應,皇上也在背後冷哼了一聲。
蘇培盛隻能加大了力度,將門拍的啪啪作響,裡麵的四阿哥被吵的不勝其煩大罵,“滾,彆來打擾本阿哥的好事,小心要了你們的狗命!”
這話喊出來的時候口齒清晰,根本感受不到醉意,蘇培盛並不害怕,畢竟皇上叫他拍的門,隻要皇上不說要砍自己的頭,四阿哥叫的再大聲也沒有用。
“直接推門。”
皇上一句話蘇培盛一個動作,隻不過四阿哥辦事兒之前已經把門反鎖,蘇培盛這瘦骨嶙峋的模樣,門也是撞不開的。
蘇培盛又看了皇上一眼,後者一個眼神,他便立刻叫來侍衛撞門,三次之後,門終於被撞開,四阿哥又含糊地罵了一聲,蘇培盛也並沒有聽清。
那些侍衛都離開了,隻有蘇培盛一人陪著皇上走了進去。
繞過屏風,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室混亂,地麵上都是亂丟的衣服,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榻上四阿哥正與一個女子糾纏在一起,直到感覺到有人進門,他才放開了那個女子。
他似乎還有些不清醒,甩了甩頭之後,方才看清楚進來的是什麼人。
“皇、皇阿瑪?兒臣……”
皇上瞪視著四阿哥,榻上的另一個人拚命扯著被子躲藏,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沒有回話,其他人也不敢開口,幾個人就這麼安靜地或坐或立。
半晌,皇上終於開了口,“叫太醫過來給四阿哥瞧瞧病,看看是不是發了瘋,居然做出此等下賤之事。”
“奴才遵旨。”
蘇培盛忙應了,跟在皇上後麵亦步亦趨地出門,被撞開的門重新合攏,剛剛幫忙的兩個侍衛守在門口,顯然是不打算讓四阿哥出來了。
但那女子還在屋中,也不知道是哪個殿中伺候的,蘇培盛連連歎氣,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走了什麼黴運,什麼倒黴事兒都找上了他。
不多時李太醫便趕了過來,他還帶著一碗藥,被婢女拿著,灌給了和四阿哥一夜荒唐的那個女子——顯然,皇上是怕四阿哥重蹈自己的覆轍,誕下個惹人厭惡的孩子來。
本來蘇培盛想請何太醫過來的,不巧的是何太醫去為五阿哥診病了,這李太醫主動請纓,便也就選了他過來。
給四阿哥把脈之後,李太醫便說四阿哥無事,隻不過是喝多了酒,才有些血氣上湧罷了。
這下可好,本來還以為四阿哥是被人陷害的,結果就是自己喝多了酒,抓著宮女為自己助興,甚至差點在皇上麵前演了一出活春宮。
隻不過李太醫這個說法,四阿哥無論如何都不肯認,他覺得自己頭腦昏沉、腳步虛浮,而且邪氣下行不受控製,定是受了他人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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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阿哥都用過什麼東西,都與微臣說一說吧。”
“隻在宴會上吃了東西,用了酒水,如今宴席還沒有散,這些東西應該都在桌上。
本阿哥派人帶你,一同前去查一查。”
眼看著四阿哥有收買李太醫的意思,蘇培盛忙開口,“就有奴才跟著李太醫過去吧,宴會上人多眼雜,四阿哥貼身之人跟去卻不見四阿哥,勢必會有娘娘關心,詢問四阿哥是不是生了病的。
若是因此傳出什麼不好的話,或者是毀壞了四阿哥的名聲,奴才可沒辦法向皇上交代。
更何況,四阿哥覺得自己是被人陷害,這般大張旗鼓去查,萬一打草驚蛇又該如何收場,阿哥不是吃了這個啞巴虧嗎。”
那蘇培盛說的有幾分道理,四阿哥便也不再堅持,他還指望著蘇培盛在皇上麵前為自己美言兩句,此時也不好擺出不信任他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