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自然相信你不會害了自己,但是你說你全然不知這裡麵有問題,也很難讓人信服。”
陵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康答應,自然不會被這一兩句話左右了判斷,“你整日裡纏著夏貴人,隻要她離開延禧宮,你就會跟著。
哪怕她在延禧宮休息著,你一日裡也要來拜訪三次。不要和本宮說,你是為了和她拉近關係。
因為這般行為,隻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隻會引人反感的。”
康答應就這樣沉默了下來,她沒有再看陵容,仿佛剛剛激動的情緒都是假的一般。
“在夏貴人腹中疼痛時,你還假借關心有意拉扯,這些事兒蘇公公都看在眼裡,做不得假。
你呢,也勿要在本宮麵前加以狡辯。
有那個功夫,不如好好想一想,應該說些什麼,能讓你的罪責降到最低。本宮也會幫你向皇上說情,保住你的位份。”
“晟妃娘娘,嬪妾看您是誤會了,這一切的事兒嬪妾都是無意為之,從來沒有主動謀害夏貴人的心思。”
“好。”陵容點了點頭,她沒有給康答應第二次開口的機會,“來人,將康答應禁足在儲秀宮,文方投入慎刑司,半個時辰後,本宮就要結果。
至於是死是活不必考慮,拿來簽字畫押的證詞就好。”
“晟妃娘娘……”康答應還想求情,陵容卻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
康答應又連連叫了幾聲,但棠棣已經走了上來,客客氣氣請她回儲秀宮。
至於文方,已經被其他人壓著,跟在陵容背後,立刻就要送去慎刑司了。
眼見著自家小主不想救自己,文方哭嚎地大叫,她不斷說著小主救救奴婢,卻被人一個巴掌甩過來,她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就連嘴角都滲出血液來。
康答應被嚇了一跳,就連呼喊聲都停了下來,若是個聰明的,此時就該質問陵容是不是要屈打成招了。
但是康答應本就就是始作俑者之一,她不敢賭文方能保守住秘密,也不敢賭皇後娘娘會來救她。
“晟妃娘娘!嬪妾願意說明一切!”
陵容站在延禧宮的宮門口,她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康答應臉上。
“本宮可以聽一聽你的話,但是文方,必須進慎刑司。”
陵容抬手示意了一下,文方便被人拖了下去。
“晟妃娘娘,嬪妾已經願意說出一切,您為何還要將文方押去慎刑司呢?”
“因為……”陵容重新坐了下來,她遞給康答應一個眼神,示意她也坐下,“你開口晚了,本宮向來隻給一次機會的。”
“這……哪有這樣的道理。”
“既然是本宮來查,那本宮的道理就是道理,還有半個時辰,康答應有什麼話,不如快些說吧。”
陵容此時哪裡還有那裝出來的柔弱之態,到底是坐久了妃位,要不是為了解決夏貴人禁足康答應之事,她也不會擺出那種姿態了。
如今夏貴人的事情解決,她自然露出本性,叫康答應也看看厲害。
“這香囊,的確是齊妃娘娘交給嬪妾的,隻不過齊妃娘娘說,這香囊中隻是能叫人腹痛的藥物,而非麝香。
嬪妾這才信了,才將這東西日日佩戴在身上的。
至於跟著夏貴人,一方麵是為了能夠多接觸,好叫藥物發揮作用,另一方麵就是齊妃娘娘的吩咐,嬪妾也不知道為何。
齊妃娘娘甚至告知嬪妾,若是夏貴人去了承乾宮的話,就不用跟著了。”
康答應小心翼翼地看著陵容的臉色,“嬪妾也不知道是何緣由,但是聽著總不會出錯,便就依照著齊妃娘娘說的做了。”
“這般說來,你除了香囊裡的東西,一無所知。”
“是,但其實……”康答應輕咳了一下,眼神也不敢再看向陵容,“香囊裡的藥,嬪妾也隻是以為會讓人腹痛的。
好在夏貴人無事,嬪妾沒有在無意之間鑄成大錯。”
這康答應倒是將自己摘的乾淨,陵容自然是不相信的,但她也沒有立刻揭穿,反而詢問起齊妃的情況來。
“齊妃娘娘自回了宮中就在禁足,她又是如何給你下達指令的呢?”
“齊妃娘娘都是叫翠果來見嬪妾,這香囊也是翠果給的。”
“那翠果可有說過,為何要害夏貴人啊?”
“這……”康答應顯然是還沒有編好這個理由,她遲疑了一瞬,“可能是……可能是夏貴人得罪過齊妃娘娘吧。”
“哦?那你又為何聽從命令,謀害夏貴人呢?”
“晟妃娘娘,嬪妾不過是個小答應,哪裡敢反駁齊妃娘娘呢?
稍有不慎,就會被齊妃娘娘指使翠果,打爛嬪妾的嘴,嬪妾是不得不做。”
陵容嗯了一聲,仿佛相信了康答應的話一般,“才過了一炷香,康答應是回儲秀宮禁足休息,還是陪著本宮等文方的消息呢?”
“娘娘,您可是不相信嬪妾的話?”
“你覺得呢?”陵容挑了挑眉,她叫來棠棣,附耳在她耳邊提點了兩句,“棠棣,去催一催蘇公公吧,叫他不必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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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
陵容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故意叫康答應聽的一清二楚。康答應的眼神一路跟著棠棣出門,雙手也緊緊地捏在了一起。
她剛想開口,陵容便抬眼瞪視過去,示意康答應安靜下來。
“娘娘……嬪妾。”
“本宮說過,你隻有一次機會,這機會用儘了,就閉上你的嘴。”
陵容終是發了火,康答應嚇了一跳,不自然地偏過了頭去,那為自己求情的話也咽了下去。
大概一盞茶之後,棠棣便趕了回來,她拿著一份畫押的證詞,恭敬地交到了陵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