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五阿哥交好自然是要做的,但是我也隻是想叫攸寧和弘昱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
陵容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多說,他已經探知了敬貴妃的意思,就已經足夠了,說得太多反倒會暴露自己。
“今日也叨擾姐姐許久了,妹妹便先回去了。”
陵容行了個禮,還未等轉身便被敬貴妃給叫住了,“姐姐,可還有事情要吩咐?”
“有一件事兒其實我一直擔心,那撒到各宮的驅蟲藥粉,本是我吩咐的。裡麵發現了異樣也該找我的麻煩,那為何……”
“因為我知道不是姐姐所為,”陵容笑得溫和,眼神也示意著敬貴妃安心,“康答應確實有意栽贓到姐姐身上,但是文方被投進了慎刑司,為了將罪責降到最低,兩個人都不敢撒謊,自然而然沒機會栽贓給姐姐。
更何況有我在呢,怎麼會叫姐姐卷入到這些汙糟的事情當中呢。”
敬貴妃長舒一口氣,笑容裡也帶了幾分真誠,“你剛入宮的時候就幫了我許多,中途我們關係雖有疏離,但卻沒想到,妹妹竟然願意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姐姐這樣說話便又是與我生分了,即使關係再好的人,也有道不同的時候。
那我們之間的姐妹情分,從來都不是假的,我自然要為姐姐多多考慮的。”
敬貴妃用力點了點頭,她起身快走兩步握住了陵容的手,“妹妹的好處我都記得,以後我也會一一奉還的。”
陵容莫名的覺得,敬貴妃是想和自己劃清界限,做的這些對她好的事情其實她並不想要。
“姐姐可是覺得…妹妹太過自作主張了。”
“妹妹勿要多心,沒有卷到這些事情當中,我是慶幸的。
你也知道,這次針對夏貴人的算計,是皇後在背後謀劃的,將夏貴人、康答應、齊妃以及我都算計進來,做了這樣一網打儘的準備。
總覺得,皇後如今已經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她要的是一個能坐上皇位的皇子,而這個皇子能力不能太強,否則她就無法大權獨攬。
事到如今,我也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皇後寧願費儘心思,也要三阿哥。”
陵容同樣想的明白,她與恬妃兩個,不過是想坐坐皇後乃至太後之位罷了,皇後卻有了想要攝政的心思。
若是叫前朝那些大臣知道,定是要說皇後想牝雞司晨,是禍國殃民的妖女,一定要梟首示眾方才能止住禍亂。
“但皇後這樣的做法……隻會把她自己推入絕境,皇上是絕對不會允許後宮的女子乾政的。”
“是啊……皇上是不會允許的……”
敬貴妃喃喃自語地陷入了沉思之中,陵容瞧著她的模樣,心中恍然有個猜測——皇後,該不會想對皇上下手吧。
她握住敬貴妃的手猛地捏緊,惹得敬貴妃疑惑地看了過來。
“無事,姐姐,我隻是被嚇了一跳。皇後娘娘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她一次謀害這麼多人,真的不怕皇上動怒嗎?”
“皇後之所以至今都能保住他的後位,並不是因為皇上多麼看重她,而是因為太後娘娘的意旨保住了皇後,叫她一次又一次逃脫。
但是母子情分也終究會有用儘的一天,皇後靠著太後的懿旨,也無法免除乾政的責罰。”
敬貴妃語氣頗為激動,她同樣握緊陵容的手,“宮中滿族女子不多,若是皇後真出了大事兒,皇上也許不會廢後,但一定會立一個皇貴妃。
屆時,這個皇貴妃的權利將與皇後所差無幾。妹妹,這樣的機會一定要抓緊了。”
陵容離開的時候,天空中的烏雲翻滾,隱隱雷聲陣陣,一陣大雨即將落下。
照水緊緊跟在她的身後,怕大雨落下,兩個人都加快了腳步,就連遠處的四阿哥都沒有看見,該是走到了近前,才互相問候了一下。
四阿哥顯然沒有話與陵容說,請過安之後便匆匆走了,瞧著方向正是武陵春色。
“娘娘,最近不是敬貴妃與四阿哥接觸很多嗎,為何奴婢瞧著四阿哥好像是去武陵春色啊。”
“有些人左右逢源,有些人算無遺策。怕是皇後也察覺了敬貴妃的心思,想要從中作梗吧。”
“但是這樣的話,三阿哥不會有意見嗎?”
“三阿哥哪裡敢有意見呢,他現在甚至不算是皇上的兒子,皇後娘娘願意幫他,她就該謝天謝地了。”
陵容嗤笑了一聲,她並不同情三阿哥,一個腦子裡隻有貌美庶母而沒有腦子的阿哥,遲早叫人算計死。
“皇後雖然需要一個阿哥,但並不一定隻是三阿哥,隻不過三阿哥是她眼裡最好的人選罷了。
就算三阿哥再傻,他也應該知道是自己求皇後。所以呀,就算他此時此地在武陵春色,看見四阿哥過去也隻能笑臉相迎。
甚至還要主動離開,叫皇後娘娘與四阿哥更好商討議事呢。”
“三阿哥當真是把自己的路給走死了,連奴婢都為他覺得可惜。”
“我倒是慶幸三阿哥把自己的路給走死了,不然現在頭疼的就是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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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說著說著便歎了口氣,被皇後牽著鼻子走的豈止是三阿哥,連她這個重生回來之後的人,也很難比得上皇後。
並不是手段比不上,隻是對於前朝後宮的局勢判斷,自己總是落在皇後後麵,自己還想著怎麼坐上後位,皇後卻已經想著垂簾聽政了。
這其中的差距,無論陵容如何努力都很難填平,即便她已經知道了皇後娘娘的打算。
“娘娘突然歎氣,是怎麼了?”
“想到了一些事情,總覺得很難實現。”
照水不明所以,但還是開口勸慰,“娘娘,很多事情以我們最大限度的努力去做就好。
我們與皇後娘娘,出身不同,從小到大學到的東西也不一樣,所以皇後娘娘走一步我們要走好幾步。
但這並不代表娘娘就比皇後娘娘弱,奴婢一直相信,娘娘才是那個站到最後的人。”
照水揚起了笑臉,她想的事情很少,但對於陵容的相信一直都非常堅定。
“你說的對,沿著我們一開始製定好的計劃向下走就是了,皇後娘娘的路並不適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