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麼傷心,許清宜簡明扼要道“臨哥兒娘被拐子賣給了一個無賴,神誌不清了,在臨哥兒七歲那年,被無賴打死。”
勇國公夫人垂首抽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您保重身子,臨哥兒還要您看顧呢。”許清宜拿出手帕,遞到對方手裡,歎息一聲“那無賴後來還勒索臨哥兒,所幸己經被我們送進地牢,現在雙腿殘廢,生不如死。”
“他還活著?”勇國公夫人眼底閃過一絲狠辣,哭著咬牙道“那千萬不能便宜了他,一定要折磨的他生不如死才好。”
許清宜深有同感,是的,劉貴這個凶手現在不能死,要把他留給恭王府泄憤,這樣恭王府的憤怒才有出口。
“嗯,您放心,凶手不會好過的。”回頭她就跟謝韞之說一聲,讓謝韞之去打點。
沉默片刻,勇國公夫人平靜下來,不好意思地問道“臨哥兒喜歡吃什麼呀?或許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這可把許清宜問住了,卡殼了一下說“臨哥兒沒有什麼特彆喜歡的,不喜歡的倒是有一堆。”
然後她就開始數,臨哥兒不喜歡的食物和東西。
勇國公夫人“……”
乖孫還怪難養的呀,多虧了遇到一個有耐心的養母,衣食住行,樣樣都給安排了最好的。
“喜歡看書?”勇國公夫人終於聽到了一個自己能辦的,忙道“他爹收藏了一屋子書,不少孤本古籍,回頭我整理整理,給他送去。”
“那敢情好。”許清宜笑道。
謝韞之也收藏了很多書,隻是不知道和凝淵公子比起來,兩人誰更勝一籌?
二人說完話,就回到打牌的屋裡去,既然說了是來打牌的,總要摸兩把再回去。
“回來了?”靖遠侯高興地招呼,指了隔壁的那張桌子道“現在有人來了,你們快就坐。”
正說著,門口又進來一道婷婷嫋嫋的倩影,操著一口江南地界的吳儂軟語“還有我的位子沒?”
聲音很好聽,許清宜不由看了過去,然後發現那姑娘也看著自己,眼神充滿了打量。
自從嫁給謝韞之後,許清宜對彆人的打量早己習以為常,也不覺得被冒犯了,畢竟好奇國民白月光的妻子是什麼樣的,是人之常情。
是以許清宜大大方方地微笑回去,看吧看吧,她這張臉很拿得出手,身材也無可挑剔。
當然了,就算沒有臉和身材,她也不會懼怕彆人的目光。
人隻有活到了一定的年紀才知道,人這一生終歸是和自己相處,隻要自己接納了自己,彆人的看法根本無所謂。
“竹姐兒,你怎麼來了?”看到自家侄女聞竹出現,靖遠侯夫人略微有些小緊張地笑著說“你不是不喜歡打牌嗎?平時請你都不來。”
“姑姑。”聞竹嫣然一笑說道“聽說來客人了,打牌湊不夠一桌,我就不請自來了。”
說罷,目光再次落到許清宜身上“這位就是表嫂吧?常聽姑姑說起,今兒個倒是第一回見。”
靖遠侯夫人聞言,隻能為她們作介紹了“是的,這是你韞之表哥的夫人,清宜。”隨後又對許清宜說“清宜,這是我的娘家侄女,叫聞竹。”
許清宜微笑頷首“聞竹姑娘好。”
“表嫂好。”聞竹笑容明媚,福了福身。
“竹姐兒,你過來我這桌,我來陪國公夫人她們。”靖遠侯夫人見狀,趕緊安排。
聞竹看了姑姑一眼,倒也沒有異議,隻是暗暗苦澀地笑了笑,她知道姑姑是怕自己說錯話,衝撞了表嫂。
安排妥當,眾人坐下,靖遠侯夫人小心地看了看許清宜的神情,發現沒有什麼不妥就安心了。
“清宜,我聽說你最近給人保媒了?”她問。
“是啊,您也聽說了?”許清宜一邊看牌一邊笑道“男方是韞之的副將,二十好幾了還未定親,韞之便托付我幫著看看,昨兒己經下聘了。”
“真快。”靖遠侯夫人忽然心血來潮,說道“韞之身邊還有什麼青年才俊沒說親的?我府上好幾個姑娘也到了相看的年紀。”
隔壁的聞竹豎起耳朵,知道姑姑口中的待嫁姑娘,肯定囊括自己。
許清宜一想還真有,就笑道“府裡還有一位舉子,目前是珩哥兒的西席,參加了今年的春闈,估計也快出結果了,排名定然是不錯的。”
靖遠侯夫人一向對讀書人挺有好感的,追問“什麼年齡,家底如何?”
“二十三西左右。”許清宜如實說“是寒門士子,這點不瞞您,所以您慎重考慮。”
寒門士子?靖遠侯府的門第也不低,若隻是進士而沒有家底,他們這種人家恐怕看不上。
靖遠侯夫人就沒有往下問了。
許晴宜識趣地打住話頭,暗歎,進士是進士,狀元是狀元,回頭若是靖遠侯夫人又後悔來找,她這邊是鐵定是不能再議的。
否則對沈知節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