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拍攝
吳宇辰打量了周圍坐著的這一圈陣容,無疑是十分豪華的,也就是他到了這個地位,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湊得起來。
《驢得水》的製片成本遠比兩年前預想的00萬高很多,當時拍攝隻是想著找些學校裡麵的同學,像排話劇一樣拍出來就行了,但是現在和那時候想的可不一樣。
單單鞏儷的00萬美元片酬,已經00多萬了,再加上其他人的片酬,還有其它雜七雜八的各種開銷,估摸著這次起碼有個00萬,很可能得奔著000萬去。這還沒算吳宇辰的個人片酬,他不會按照好萊塢那邊的價錢收費,但怎麼也不可能低過鞏儷的00萬美元吧?
這算著算著都得000萬,具體費用要等製作完才知道,不過現在吳宇辰不缺錢。就算不提好萊塢賺了那麼多美刀,單單是奇跡影視這兩年的影視劇收入,也是夠他用的了。
隨後他又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孫洪雷、丁嘉麗以及鞏儷三人一眼,他敢保證自己不是有意的,完全以電影角色為本選的演員。
前世的時候傳聞孫洪雷被大姐包養,靠大姐上位後始亂終棄,一腳把人踹開,這緋聞女主角的大姐就是演銅匠老婆的丁嘉麗。兩人是在年排話劇《居裡夫婦》的時候認識的,雖然當時孫洪雷已經演了老謀子的《我的父親母親》,但比起大姐地位還是不如。
而他和鞏儷,則是在00年拍攝《周漁的火車》,兩人在片中有情感糾葛,然後孫洪雷就對鞏儷因戲生情了,當時有新聞報道他“攀上演藝圈大姐,為鞏儷拋棄丁嘉麗”。不過鞏儷當時有老公的,把孫洪雷給拒了。
因此,接連兩次對比自己地位高的女演員發動情感攻勢,華強攀大姐上位的名聲也就傳開了。
吳宇辰心下搖了搖頭,孫紅雷有沒有這攀大姐的心思他才不管,隻要演好戲就行,這次他在《驢得水》中的周鐵男和張一曼與銅匠老婆可沒啥情感糾葛,諒他在拍戲期間也整不出什麼幺蛾子。
“吳導,我想問一下,張一曼這個角色,你是參照民國女明星周璿嗎?”鞏儷好奇問道。
周璿是民國時期大明星,被稱為“電影皇後”,是名留影史的人物,最後也是患上精神病死了。
吳宇辰笑著道:“是,不過隻能說參考了一部分,關於張一曼的人物背景,還要講到民國時期的天乳運動引發的一場‘性解放’思潮……”
既然是圍讀期間,那吳宇辰就儘量把每個人物講透徹,方便演員更好地理解和塑造角色。
“吳導,我想問下我這個裴魁山,他對張一曼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還是隻是男人的征服欲?”何兵也是趁現在提出疑問。
“何兵老師,裴魁山確實是喜歡張一曼的,但他的這種喜歡,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愛。裴魁山有著知識分子的自以為是,他自認為是‘拯救’張一曼墮落的靈魂,讓她從一個失足女青年跟著自己從良,他自己是在包容張一曼。但同時他又是一個性無能,張一曼願意和他發生**關係,滿足了他的自尊需求。”
吳宇辰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解釋道:
“因此,開始張一曼幾次拒絕裴魁山,他表現得比較淡定,因為自認高張一曼一等的他覺得吃定了張一曼,自己對她這麼包容和偉大的愛遲早能夠感化她,讓迷途的羔羊知返。但是當張一曼和一個地位遠低於他的銅匠發生關係還表現得很是歡愉,就把他的自尊和優越感都給碾碎了,有因愛生恨,也有自尊心被深深傷到的憤怒,因此……”
何兵聽著吳宇辰的講解,不由恍然,理清人物的內在邏輯後,對他的表演會有很大幫助。
在這個劇本圍讀的過程,吳宇辰也是和大家一起一點點分析討論每段劇情,對每個人物角色進行詳細分析。
幾天後,《驢得水》正式開機。
……
“都聽明白了嗎?”
吳宇辰對身邊的鞏儷、李雪劍、何兵、孫洪雷四人問道,見到四人都是點頭後他才回到了攝像機後麵。
“action!”
這場戲拍攝的是電影剛開始不久,因為天乾物燥驢棚起了火,眾人展開了一場救火運動。這場救火的行動可不是隨便拍的,而是吳宇辰和劇組工作人員精心設計的,其實完全暗示了眾人在之後劇情的走向和命運。
鏡頭中,孫洪雷第一個衝上去跳起來想用掃帚撲火,其實就是暗示他性格衝動但又沒有能力解決問題。
鞏儷衝進驢棚裡麵想把火苗挑下來,反倒是點燃了地麵的草垛,暗示了她的張一曼會引火燒身。
慌張的何兵用鐵鍬揚土救火,反倒是把臟土潑到了鞏儷身上,暗示了裴魁山將要對張一曼的傷害。
李雪劍的孫校長抱著兩床被子衝過來,大喊著“都聽我指揮”,就用被子捂了上去。很明顯,遇事隻會捂蓋子,瞎指揮而導致火越來越大。
在眾人齊心協力下,火勢順利蔓延,驢棚從冒煙變成了一片火海。這說的也是後麵幾人將一件本來隻是虛報的小事情越搞越大,直至無法收場。
……
《驢得水》的拍攝速度並不快,吳宇辰也不著急,爭取每個人都進入最好的狀態後,再慢慢加快進度。
一個半月後,拍攝已經過半,此時要拍攝一場重頭戲,就是眾人在銅匠和特派員逼迫下,輪流怒罵張一曼,整部電影也由此基調轉變,由喜入悲。
鏡頭中,銅匠坐在講台之上,穿著一身貂皮大衣,顯示了其重要地位。
這件大衣也是有特殊寓意的,貂皮大衣是什麼?是獸皮!
披上獸皮的人都性情大變,從人變成了獸,人性中的本能的惡開始釋放,不管是何兵的裴魁山,還是富大龍的銅匠皆是如此。
此時人模狗樣的何兵走到了鞏儷麵前,他發泄心中憤怒的機會到了,隻見他臉上勾起一絲弧度,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一身中山裝板板正正,用教書育人的嘴微笑著說出最惡毒的話:
“你就是個臭婊子。你原來在城裡乾的那些事兒誰不知道?伱就是個過街老鼠,你也好意思挑三揀四啊?你真不要臉,你配嗎?你有什麼資格挑彆人?有人肯睡你那是給你臉,你連婊子都不如!婊子那麼乾是為了錢,為了活著。你呢,你倒貼!你真賤,你比婊子都賤!”
何兵越說越來勁了,情緒也開始上頭,臉上笑容逐漸消失,變得猙獰起來:
“你知道你在男人眼裡是什麼嗎?你就是個公共廁所,你走到今天就是活該!這是你的報應!我當初怎麼瞎了狗眼,看上你了!看上你了!賤貨!賤貨……”
何兵說到這裡時,已經臉紅脖子粗,變成了怒吼,被李雪劍硬生生拉開了。
而另一台攝像機鏡頭對準了鞏儷,此時她顯然被何兵的話戳到了心窩子裡,嘴唇顫抖,眼中泛起氤氳,胸膛起伏了一下,但是又咬緊腮幫,把哭意硬憋了回去。
“好!”張國力豎起大拇指,身披貂皮大衣的富大龍也是鼓掌。
“過!”吳宇辰的聲音傳來。
隨後,吳宇辰走到鞏儷身邊問道:“儷姐,就今天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