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剛剛回歸的第一時間,蘇驚蟄便是感受到了一陣劇痛。
不過這等劇痛倒也是在他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內視了一下,此時體內的經脈有一大半都還是處於破損狀態。
有一小部分已經是被逐漸的修複好了。
而七個人體秘藏之中,雖然還在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著血氣之力。
但受損的經脈不足以承載這些血氣之力。
強行運轉的話,他這本就糟糕的經脈,要承受二次破壞。
而內視的時候,他倒也是發現了自己體內有著一股頗為強悍卻柔和的力量,在不斷滋養著經脈。
他能夠區分出來,這股力量並不屬於七個人體秘藏,也不屬於北海蛟龍之血。
“這是…這是那條大蟒蛇的力量嗎?”
蘇驚蟄心頭喃喃自語。
這個時候他也同時發現了傷口處的那些血液,與不遠處的巨蟒產生的聯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驚蟄感覺自己在陷入昏迷之時,仿佛錯過了許多。
然而當此時,他心頭卻又再次一陣回想起陷入昏迷之前所麵臨的處境。
神識不由從泥丸宮之中湧出。
快速的探索著這大坑之中的情況。
下一瞬,他心頭又微微鬆了一口氣。
因為此時黑袍人依舊還躺在那裡。
就在約摸十丈的範圍之處。
但此時蘇驚蟄神識掃過之時,卻發現了黑袍人身上仍有氣息。
“元嬰修士果真很難死啊。”
心頭感歎著,蘇驚蟄卻是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七個人體秘藏之中的血氣之力再次湧動開來。
強行讓其在破損的經脈之中運轉。
既然自己已經恢複了意識。
那麼率先要做的,便也就是將這黑袍人擊殺。
在他看來,這家夥隻要還活著,即便躺在那裡不能動彈,終究都是一個威脅。
“嘶!”
強行運轉這等血氣之力,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卻再一次傳出。
讓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甚至於當那等血氣之力在破損的經脈處運轉之時。
瞬間牽動了體內的傷勢。
內腑都再次受到了創傷。
一口鮮血直接就噴湧而出。
此時蘇驚蟄也顧不了那麼多。
反正黑袍人與他,今日隻能有一個走出這奇地。
所以這家夥無論如何都是必須要死的。
一邊吐血,蘇驚蟄一邊強撐著站了起來。
而這時,他也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大坑之中依舊還在不斷顫動著的蟒蛇身軀。
以及近乎要凝成實質的淩厲劍氣。
看著這蟒蛇身軀,蘇驚蟄心頭心頭震撼。
神色呆愣愣的。
思維仿佛在這一刻都停止了運轉
完全是處於懵逼,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
“管他的……”
然而僅僅隻是看了數秒,蘇驚蟄又收回了目光。
轉身繼續盯著躺在那裡的黑袍人。
無論做什麼事兒,他蘇某人都是不忘初心。
無論這蟒蛇是要詐屍也好,複活也罷,都必須要率先將黑袍人給解決了。
他抄起掉落在地上的黑磚,一步一步的向著黑袍人走去。
腳步踉蹌,但又堅定無比。
而此時雖然黑袍人並沒有絲毫動彈,但蘇驚蟄心頭卻依舊是有著防備。
泥丸宮之中神識瞬間湧動,而後擬形成一麵盾牌。
將整個識海完全包裹住。
畢竟對方乃是一個等級比自己高上許多的神修。
即便處於重傷,但這般距離之下若是突如其來以神修手段攻擊,自己還真不一定能夠很好的躲開。
所以有備無患,方是正道。
一步…兩步……
蘇驚蟄距離黑袍人越來越近。
手中的黑磚也握得越發緊了一些。
硬抗著體內無與倫比的痛楚,體內的血氣之力並不足以讓他隔著一丈遠拍出龍形勁氣。
這一次想要將黑袍人擊殺,他卻是必須要近距離操作了。
他腳步依舊踉蹌。
不過還是很快就走到了足以攻擊的距離。
“死吧!”
蘇驚蟄喃喃著揚起黑磚。
照著黑袍人的頭顱就要拍下。
然而就在此時,黑袍人陡然睜開了雙眼。
也同樣是瞬間站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倒是讓蘇驚蟄陡然一驚。
不過他手中的黑磚卻依舊鎖定黑袍人的頭,拍了過去。
此時黑袍人手中同樣是再度拿出了一把長劍。
雙手持劍,照著蘇驚蟄也劈了過來。
“鐺!”
金鐵交鳴聲再度響起。
黑袍人此時的狀態與蘇驚蟄恐怕也不相上下。
能用的力量並不多。
身為體修的蘇驚蟄,在這般短兵相接之下,終究還是要占據一些上風。
蘇驚蟄身形未動,黑袍人卻後退了三四步。
與此同時,黑袍人內心倏然湧出了一大波為強悍的神識。
這神識同樣是和上次一樣凝聚成劍,直指蘇驚蟄的泥丸宮。
蘇驚蟄感受到了這強悍的神識波動,也並沒有在意。
他早就做好了防禦。
強忍著體內的劇痛以及經脈遭受的二次破壞,他再次調動七個人體秘藏之中的血氣之力。
雙腳湧泉穴爆發,腳下一蹬,他瞬間追了上去。
這一次他並沒有使用幽冥鬼魅訣,但突然爆發的速度也足夠了。
他看得出來,黑袍人身上的傷勢也極重,與自己一樣都處於油儘燈枯的局麵。
但他卻自信身為體修的自己,抗揍能力和耐力必然是要勝過黑袍人。
在這等必殺的信念之下,蘇驚蟄用力過猛,再次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又再度沒能站穩跌倒而去。
想要拍出的一磚又沒能拍出去。
而對麵的黑袍人,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在發出神識攻擊無果之後,他的身影也已經是退到了大坑的最邊緣之處。
撞在一個大石頭之上。
身軀顫抖,他同樣也是差點連手中的長劍都拿不穩了。
之前蘇驚蟄的那一磚,拍得太過實在了。
幾個時辰的恢複,也都僅僅隻是積攢了這麼點力氣。
在剛才在那一擊之下,又儘數消耗殆儘。
此時蘇驚蟄和黑袍人二人都是憑著一股求生的信念在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