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便有一支隊伍從寧氏拍賣行中走出,馭使著獸輦車在烏楓城之中穿行。
屢屢有路人對此感到好奇,駐足觀看,但見到寧氏拍賣行的標誌後,便也不敢多說。
寧氏拍賣行的隊伍徑直朝著蕭府而去。
而蕭府也不敢怠慢,家主親自帶著眾多長老出門迎接。
那場麵不說紅旗招展,鑼鼓喧天也差不多了,足見蕭家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寧氏拍賣行拜訪的是蕭夫人,蕭家眾人便不多做打擾,將寧氏拍賣行的隊伍迎進蕭家,由蕭夫人吳氏親自接待。
她身著一襲華麗的旗袍,風姿綽約,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高貴典雅的氣質。
一抹溫柔的笑意掛在她的臉上,像春天裡的陽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看到這位蕭夫人,陸寧風心底暗暗讚歎不已,難怪母親對她的觀感那麼好,經常要找她聚一聚。
這是一個讓人很難對其生出惡意的女人。
陸寧風上前,落落大方地抱拳行了一禮,朗聲道:“晚輩陸寧風,奉家母之命,拜見蕭夫人。”
“小風莫要客氣,喊我一聲阿姨便是,我與你娘可是好友,你小時候阿姨可還抱過你呢。”
吳涵玉笑容溫柔,上前抬手,輕輕扶住陸寧風的雙臂。
陸寧風禮貌地一笑,道:“那寧風便喊您一聲涵玉阿姨吧。”
吳涵玉笑得更開心了。
看看這孩子。
身著一襲白衣,宛若雲霧繚繞在山巔,清新脫俗,白衣上沒有任何繁瑣的裝飾,隻有一條銀色的腰帶束在腰間,簡約而不失高雅。
一頭黑色長發如瀑布般流淌在肩頭,隨風輕舞,閃爍著烏黑的光澤。
皮膚白皙如玉,仿佛從未被世俗塵埃所玷汙。
他的容貌俊美,如同精工雕刻的玉石一般,每一道線條都顯得那麼流暢而優雅。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虛妄。
他的鼻梁高挺,唇角微翹,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微笑,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他的舉止間流露出一種從容與淡定,仿佛世間一切紛擾都無法動搖他的內心。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睛,總是透著一股堅定與執著,仿佛無論遇到何種困難,都無法讓他退縮。
吳涵玉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帶著看賢婿的目光在看這孩子,但她真的對這孩子很滿意。
明明當年從寧玉霜懷中抱起他時,他還是個那麼大點兒的嬰兒。
現在居然就這麼優秀了。
煙兒那個蠢貨,為娘還不信了,這麼好的男人你會不心動?
吳涵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她決定了,還是得在背後推一推那個死丫頭,這麼好的女婿錯過了上哪兒找去?
陸寧風與吳涵玉相談甚歡,蕭家更是準備了宴席,宴請賓客。
這一日,可謂是賓主儘歡。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呂、嚴兩家眼中,落在城中其他勢力眼中,更是落在烏楓城人們的眼中。
蕭府的大門就沒關過。
哪有什麼退婚風波?
仔細想想,隻怕那兩家婚約什麼的,也是個謠言。
……
蕭煙兒在小院裡走來走去,一會兒跑到門口朝外眺望,一會兒坐在小亭裡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趴在石桌上。
她的身體還未恢複到正常水準,而且師尊說過,以她如今破碎的根基,想要重走修行之路,便隻能破而後立。
如今破是破了,但想要立,還是需要不少珍貴的靈藥輔助,整個蕭家都找不出幾樣來。
隻能去外麵,去大城市碰碰運氣。
而想要出門,一來需要先養好身體,二來,則是必須要等到陸家那群人離開了再說。
不然娘親是不會同意讓她出門的。
一想到那陸寧風。
兩人倒是沒見過麵,她也想不清楚為何之前會莫名其妙地對這個名字有種排斥的感覺。
或許是這兩天娘親經常在耳邊念叨,她聽地多了,反而沒有了那種隱隱的排斥感。
尤其是知道對方和她有著一樣的遭遇,兩人的母親在這件事上根本沒有提前與她們商量。
這才導致了這次的烏龍,她頓時對那個陸寧風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不是排斥嫁人。
她其實很羨慕父母之間的愛情。
他們相濡以沫,情定終生。
蕭煙兒也想要這樣的愛情。
所以她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與一個連麵都沒見過的人定下婚約。
萬一兩個人合不來怎麼辦?萬一對方是個偽君子,背後裡卻是個歹毒魔頭怎麼辦?
她始終堅信,自己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幸福,也隻能由自己去找。
至於陸寧風,她雖然已經沒有了厭惡的感覺,但卻也隻是一個陌生人。
明天見過一麵之後,應付應付就行了。
接下來就要開始考慮出門尋找機緣的事情了。
她一定要重走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