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謐的山腳,一片翠綠的竹林掩映著一座樸素的院落。
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在泥土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在這片寧靜之中,一個衣著樸素青袍的青年正在院中的一片田壟裡忙碌著。
他身材修長,麵容俊朗,眉清目秀,一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的衣著雖然樸素,卻難掩他身上的英氣與雅致。
烏黑長發被簡單地束起,露出寬闊的額頭和棱角分明的臉龐。
青年正揮舞著鋤頭,翻動著泥土。
他的動作熟練而有力,神態專注而認真,仿佛在與大地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在青年的身旁,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瓜果田。
田裡的瓜果長勢喜人,綠意盎然。
青年細心地觀察著每一株瓜果的生長情況,不時滿意地點點頭。
“倒是還未恭喜寧風表弟喜結良緣,到時定要叨擾一番,討一杯酒水。”
青年動作嫻熟地為植株鬆土,這隻是最普通的凡俗瓜果,他卻是異常認真對待。
他做完這一切,站起身來,看向在院中竹亭之中一站一坐的兩道身影,淡笑道。
“子期堂哥說笑了,談何叨擾,屆時定然要請堂哥到場的。”
陸寧風擺了擺手,笑道。
陸子期。
陸家四公子之一,文公子。
一個讀書人。
他是陸寧風的親叔叔,陸道虹的獨子,要比陸寧風年長五歲。
說起來,孩童階段的陸寧風還經常與這位堂哥玩耍來著。
後者總是抱著一卷書籍,雖然陪他玩耍,但注意力始終在書上。
隻不過,近些年來兩人見麵就少了很多,生疏了很多。
回想起來,當初有資格競爭繼承人位置的一些人中,他會站出來選擇參與,屬實是出乎了陸寧風的意料。
他向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對修行也不如何上心,對於這類爭鬥他應該最是不喜的。
然而五年前,他選擇參與繼承人的競爭,自此之後,修為開始突飛猛進。
兩年前他便已經是涅盤境了,也是四大公子之中最早突破的。
至於那段時間,在陸寧風前身的記憶裡,倒是找到了一絲端倪。
陸子期曾來找過自己的父親陸道林,但最終他回去的時候臉色陰沉得可怕。
“堂弟此來,可是還有什麼想說的?”
陸子期摘了一些瓜果,放入一個竹籃之中,走到水缸邊取水清洗。
“倒是沒什麼想說的,隻是想來看看堂哥罷了,堂哥倒是沒多少變化,”陸寧風擺了擺手,轉而看向了院子裡田壟中的瓜果。
在走入小院的第一時間,陸寧風便明白。
陸子期才是四大公子之中最強的。
就他這份道心,就當得上最強。
“還是有些變化的。”
“嗯,好吃,很甜。”
陸子期提著果籃走入竹亭,放在喜糖籃子旁邊,淡笑一聲,取出一顆喜糖,剝開糖衣,擲入口中,細細咀嚼起來。
“堂兄不打算提前發動麼?規則裡,可是允許道侶一同出手的。”
陸寧風笑嗬嗬地取過一條黃瓜,咬了一口。
一種淡淡的甜味和清新的水分在口腔裡擴散開來。
“堂哥種的瓜還是那麼好吃。”
陸家繼承人的競爭,是一場天賦、實力、心性、氣運的比拚,是全方麵競爭。
家族會記錄準繼承人們之間的明爭暗鬥,不管過程,隻看結果,隻要不違背規則,隻要你能壓對方一頭,就算你得分。
因此扶植培養自己的班底進行競爭,既是為了體現領導者的能力,也是為了爭奪這一分。
而有一種情況除外。
在有資格競爭繼承人位置的這群人之中,初始實力其實是差不多的,若是在最終決鬥的時候,有誰能連敗其他敵手,便可直接成為繼承人。
如果誰有能夠壓服全部同齡人的實力,便有資格直接登頂。
這也是陸子期沒有扶植任何勢力的原因。
他有信心在最後的決鬥中一穿三。
陸子期聽著陸寧風的話語,劍眉微微一挑,似乎有了一些好奇,笑道:“堂弟對道侶的實力很有自信啊。”
“自然。”
陸寧風淡然自若地點點頭。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小妮子的天賦與實力,尤其是這會兒她絕對在乖乖修煉提升自己,為了陸家繼承人大比而努力。
可以與道侶一同出手,這是陸家的規定。
畢竟家族要的是延續,有資格參與最終決戰的道侶,那必然也是和陸家準繼承人同一水準的天驕。
能把這樣的天驕拐回陸家,那就是本事,有點特權怎麼了?
誰要是不服,那他也去拐一個回來。
陸寧風從一開始也是打算最後決戰一穿三,帶著小雪一起。
所以他才懶得理會陸雲笙,畢竟根本沒想著與他比什麼領導能力,太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