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爺……小姑她……”
敖慎滿臉不忿，欲言又止。
老龍王敖淵看出了他的心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不會死，至少暫時不會。”
聞言，敖慎這才鬆了口氣。
“慎兒啊，祖爺爺想問問你，你對於當下我龍族的形勢是怎麼看的？”
聽到老龍王這個問題，敖慎陷入了沉思。
老龍王也不著急，靜靜地等待著，讓他好好思考。
良久，敖慎才抬起了頭，看向老龍王。
“祖爺爺，我們應當與孽族徹底劃清界限了。”
敖淵聞言，蒼老的眸子猛地一眯。
“上古時期的罪孽，祖龍爺爺他們至今都還在域外戰場贖罪，那時候的他們便已經明白異族的威脅。”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人族頂不住異族的壓力，彆說我們龍族，整個天蘭界都要遭殃。”
“而孽族已經成了插在我們龍族與人族之間的一根刺，倘若我們依舊仇視人族，不管未來人族能否勝過異族，我龍族都要完蛋。”
“除非我們能重新奪回天蘭界霸主之位，但……”
他沒有再說下去了。
那是不可能的。
曾經的天蘭界，是妖族的天下，龍鳳算是妖族之中比較強大的一支而已，隨著人族崛起，妖族已經徹底完蛋了，變為了現在所謂的萬族，不成氣候。
而龍鳳二族又在上古時期的大戰之中兩敗俱傷，更是被人族徹底打壓下去，連僅剩的帝境真龍鳳凰都全部被押送到域外戰場去了。
如今的老龍王，也僅僅是一尊聖境巔峰強者而已。
他不敢突破，一旦突破，也得被丟到域外戰場，沒有第二條選擇。
他們除了與人族合作，彆無退路。
甚至，如今天蘭界之中僅存的龍鳳，都隻是質子而已，被人族用來要挾域外戰場之中的祖龍與元鳳他們。
一旦他們不全力參戰，龍鳳二族就得滅族。
人族已經在給他們機會了。
他們要是繼續仇視人族，隻會加劇天蘭界本身的內耗，有大敵環伺，內部還在內鬥，這不是找死麼？
敖淵的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慎兒，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敖慎吃不準祖爺爺的心思，但他咬了咬牙，抬頭與祖爺爺對視，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是的，祖爺爺，原本慎兒隻是不太理解，祖龍爺爺他們為何甘心在域外戰場抵抗強敵。”
“但剛剛那位虛空大人，他明明對我們抱有殺意，卻還是克製住了，這讓我明白，無論是人族，還是我們龍鳳二族，真正的大敵，應該是異族才對。”
“祖龍爺爺他們應該就是抱著這個想法，才甘願做馬前卒，在戰場抵抗強敵至今。”
“隻是……我們這些後輩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敖慎本已經閉上眼睛，做好了麵對祖爺爺的怒火的準備了。
然而他隻感覺到有一隻粗糙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睜開眼，隻見祖爺爺居然在笑。
老龍王笑得很開懷。
“好，好孩子，你很聰明，祖爺爺很欣慰。”
敖慎有些驚訝，沒想到祖爺爺居然會是這般反應。
隻是，他敏銳地發現了四周有些不同。
兩人周圍的空氣之中，明顯有一絲絲金色的靈力在飄蕩。
祖爺爺這是封禁了四周的空氣，讓他們的談話不被外人知曉。
“孩子，你可知道，當初你祖龍爺爺他們前往域外時，我們龍族剩下了幾位聖者領導族群？”
老龍王認真地看著敖慎。
“三人，祖爺爺您、蒼祖爺爺，還有宇……”
最後一個名字他沒說出來，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是。
敖淵點了點頭，“敖宇，帶領他的派係叛出龍族，與鳳族的孽障一起成立了所謂孽族，但其實，敖蒼，也是和他一夥的。”
敖慎聞言，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