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風話音剛落,夢煙便是會意,伸手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來厚厚的兩遝文件以及兩箱子廢舊破損的百尺音。
“在座諸位長老都是聖階煉器師,不妨親自看一看,這是兩份研究過程之中產生的研究記錄以及中間產物。”
“得了魯炎長老的許可,我們便僭越幾分,從那位名為林修關的先生手中接過了這份證據材料,出自丁字街九號與丁字街十號,林修關先生可以為此證明。”
聞聽她這般說辭,站在門外人群之中偷聽的林修關頓時臉色一苦。
是從他手裡接過沒錯,但卻是一位聖境巔峰的大佬在盯著他收拾材料,他哪敢有半分搗亂的膽子?
鄭天磊護法下地命令本就不合規矩,他這會兒又被提出來鞭屍,隻怕事後難以善了。
周柏豪等幾位長老接過文件和一個個百尺音,隻是隨意翻閱,便是嘴角微抽,就這狂草書法,一看就是煉器師協會特色。
研究過程中情況緊急,做記錄的時候一手狂草書法隻有自己能看得懂,很正常。
當然,重點還是在於那些廢棄百尺音,從裡麵那肉眼可見的錯漏,他們輕易便可以看出這是幾個低階小煉器師的手筆。
高階煉器師的錯漏最起碼沒這麼醜。
以幾位聖階巔峰煉器師的眼力,還是能從這些百尺音之中陣法刻錄的痕跡看出,這些陣法刻錄了有一段時間了,作假的可能性不大。
“然後請諸位長老再看看陳鑫長老提交的證據,昨日,陳鑫長老與吳昕長老便是以這兩個功能前往寧氏商會找我們合作,”夢煙等周柏豪幾人放下手中的百尺音,這才伸手指向上首周烈陽幾人的桌子。
陳鑫此前用來指控趙進他們的所謂證據,還在放在那裡。
談及“證據”,陳鑫悚然一驚,此前思緒百轉,竟是有些忽略了此事,此刻陳鑫宛若溺水之人,將求助的目光朝鄭天磊看去。
隻不過此刻的鄭天磊,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透明人,什麼都沒看到。
開玩笑,老子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空管你的死活?
陳鑫頓時萬念俱灰,對陳天磊以及自己那至今不曾出麵的師尊藍田玉多了一份怨懟。
陸家他惹不起,更何況還是他們先算計的人家,可藍田玉,暗中謀劃此事,如今出了問題便直接將他當成了棄子。
還有這鄭天磊,拿錢不辦事,也是個白眼狼!
陳鑫心中怨念叢生,而幾位長老已經各自取了一些文件和百尺音觀看。
一手優雅的書法,令人賞心悅目,卻是看得幾位長老眉頭緊皺,再看那百尺音,陣法刻錄之間,紋路整潔而優雅,沒有絲毫錯漏,而其中的一些所謂的“問題”,更像是一種無病呻吟。
長老們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他們都是走到了聖道巔峰的存在,最大的追求就是能夠更進一步,便可似會長大人一般踏足帝境,有資格煉製帝兵,故而平時大多都在修行,或是鑽研煉器之道,對協會的管理自然也就會有所疏忽。
卻沒想到,今日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這群人居然這般堂而皇之地做出這種事。
師長剽竊弟子的研究成果,還與協會執法堂一起,層層勾結,打壓弟子。
可想而知,今日要不是魯炎和陸寧風他們的到來,這兩個弟子就隻有身敗名裂的結局,說不定還會因為忤逆這群人,丟了性命都有可能。
“混賬東西!周烈陽!你就是這樣當執法堂堂主的?!”
周柏豪麵沉似水,沉聲怒喝,氣息開始無限翻騰,僅是泄露出來一絲便引得眾多普通協會成員膽戰心驚。
而直麵了周柏豪威壓的周烈陽,更是麵色微微發白,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弟子知罪,請師尊責罰。”
周烈陽沒有半分抵抗,眼中掠過了一抹深深的遺憾。
他在這次的事情中,不曾獲利半分,卻還是這麼做了,自然也是有著一些苦衷。
隻不過,事已至此,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周烈陽認罰。
“今日之後,卸下執法堂堂主之位,滾去戰場三百年。”
“遵命。”
“至於你二人……”周柏豪的視線掃向了其他二人。
堂主都被卸了,這左右護法自然也是難逃追責。
“弟子也願意前往戰場三百年。”